月色中,靖宇用最快的速度拉着妻子进入卧房,门一关,连油灯都顾不得点上,他将她打横抱起,几个大步将她抱到床榻上,猛地吻住她的唇,她呻吟一声回吻着他,他的吻愈形狂野,火花愈来愈烈,他的动作也愈来愈急,她似乎听到自己的衣物被撕裂的声音。
当他的手碰触到她裸露的身体时,她急喘一声,接下来,娇吟声,初体验的痛呼声,他的闷吼声,在两人奔赴**狂潮的顶峰时交错响起。
窗外洒进了一室的银色月光,他清楚的看到她美丽的容颜泛着泪光,她美得让人不可置信,而她是他的!
她是他的了!
喘息声渐渐平息下来后,一切转为静寂。
静瑜垂下眸子,脸也低低的,怎么都不敢抬头迎视靖宇那双她就算没有看见也能感觉到的灼热目光。
他到底在看什么?又要看多久,她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即使油灯未点,但月光皎皎,她身无寸缕,整个人被他环抱在**的怀中,她的腿儿还和他那双强而有力的大腿交缠在一起,这姿势实在亲密得让她羞惭到不行,她想抽回,他竟缠得更紧。
“还好吗?”他的声音好温柔。
“还好。”其实好疼的。
“疼吗?”
疼,但她就是嘴硬,“不疼。”
“那很好,可以再来。”
“等等!”她吓得急忙抬头看他,一见他促狭的黑眸,她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终于愿意看我了。”
尴尬嘛,她再次想抽身,但他就是把她抱得更紧,如此亲密却又如此清醒的说话,真是羞死人了!
更可恶的是他那双灼烫的黑眸还锁着她不放,她生气了,“你到底在看什么?”
“你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那又怎样?”她很难不粗声,他的眼神莫名的让她好紧张。
他又不说话了,但那双魅惑的黑眸却像是把她看得更深、更深了,像是要看到她、心里的秘密……
“那个……难道成了女人,就变丑变老了?”
她浑身不自在,他纠缠的视线让她无法闪躲,脸愈来愈烫,心跳愈来愈快,她真的受不住了,但却不是生气,而是屈服的低语,“请你别这样一直看着我,我真的不自在。”
他微笑的勾起她的下巴,神情好温柔,“我一直看你是因为这一刻的你实在太美了,我舍不得移开目光,把你留在我怀中,不让你走,也是因为此刻我们是一体的,那是一种完整,我企盼了好久的完整,你应该懂的。”
他怎么能说得这么好,这么让她感动!
“我爱你,我知道,这一生我只要你,也只想爱你……”
她的美眸闪动着泪光,“我知道,我也是,我也是,真的……
真的……”
他吻住了她的唇,又开始爱她,今晚如此的不同,如此的特殊,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
那天过后,南曦园的仆从们都可以看得出来这对夫妻不一样了。而他们也的确不一样了。
静瑜柔亮的头发上总看得见丈夫送的珍珠发钗,夜罩她依偎在他怀里,带着甜甜的幸福笑容入梦,在他温柔的吻中醒来。
他为她着衣,她则娇羞的坐在他怀里,整理他的衣领。
两人的互动愈来愈亲密自然,眼神交会中尽是幸福的浓烈,眼中嘴角的笑意迷人,常常他们大手牵小手,漫步笑谈于南曦园,再不就是静静的相依相偎。
也因为看到两人的情意与日俱增,小不点可是笑得阖不拢嘴的回书院读书的。
在药铺里,他开始鼓励病人让她把脉、写药帖,再由他查看一遍,由于几乎没有动笔修改,再加上她说的有条有理,用药也有疗效,一段时间下来,大部份的人已不再排斥让格格看病,甚至习惯给她看病了。
于是龙爷药铺内,常可以看到这对恩爱夫妻为老百姓看病的美丽画面。
此时的杜玉梅就站在药铺外,看着这一幕,这就所谓的夫唱妇随吗?即使离他们仍有一段距离,但她都能感受到他们四周有一股动人的温暖气流在缓缓流动,营造出一股沉静又温馨的氛围。
可她呢?她怎么像深陷冰天雪地里,只能像行尸定肉的过活?
她无法再看下去,快步的往另一个街道走去,她无法不怨、无法不恨,在静瑜尚未进入龙爷的生命之前,她的日子也是美丽的、温暖的,即使是守着一座没有龙爷的南曦园也没关系,因为他终会回来,回到她身边……
如果没有她,多好,多好……
突然间一辆豪华马车驶近她身边,马车夫下来,将车上厚重的锦帘拉开,“杜小姐,我家老爷想请你走一趟,他说一定让你不虚此行。”
她看着这名车夫,他的语气及样子,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平凡的车夫。
不虚此行?有何不可,反正她现在是一无所有,看那位老
爷可以给她什么!
于是她坐上了马车……
***
静瑜跟靖宇其实是天生绝配静瑜是医痴,靖宇是药痴,他终年追逐奇珍异草,研究药的属性,所以他知道哪个人烟罕至的地方将有什么珍贵的花要开了,或是什么千年奇树要结果……
所以在深秋时分,靖宇在静瑜的支持不出了一趟远门,当药痴去了。
静瑜成了当家格格,替他守护这个家、他的家人。
她从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眷恋一个人的味道,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每晚她独自躺在床上,却得抱着被子,闻着被子上他所留下的气味,感觉自己被他拥抱着,她才能沉沉睡去。
这一天,府里的仆佣有大半以上都被派到各分行去帮忙整理大量的新进货物,杜烽则是一家一家的去盯视,府里的丫鬟、小厮大概只剩两、三名而已。
而也在这一天,拒绝了父亲的安排而低调的在府里过着有如隐士生活的杜玉梅却直接来到靖丰跟静瑜的卧房,送上她亲手做的甜年糕。
这是每逢过年她必做的糕点,龙爷若在府里过年少不了要吃的点心,不过这一年,她却是在这个深秋时分就做来了,“我要离开郑州了。”
“离开?为什么?”
“因为,”她深吸口气,“我妒忌你,这把妒火愈来愈旺,我很担心有一天我会被这股护火吞噬而做了伤害你的事,所以我一定要离开。”
她怔怔的瞪着她。“你难道……”
她苦笑,“是,我爱龙爷,爱了好久好久,但我是仆,他是主,这份爱从来不敢说,”她摇摇头,看着桌上竹篮里的甜年糕,“你替我尝尝味道如何?我希望这最后一次做给爷吃的甜年糕,是好吃的,而不是我此刻所感到的苦涩。”
静瑜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好拿起切好的一块年糕来吃,味道竟然还真的是苦的。
“好吃吗?”
不忍伤她的心,她连忙一笑,“好吃。”
她突然冷笑一声,“想当滥好人,不想让我伤心?静瑜格格,你的善良未免太愚蠢了。”
“什……”她的身子突然晃了晃,她连忙扶住桌子,却发现她的视线一片模糊。
但她摇摇头。努力的看着她,竟见她脸上有着令她毛骨悚然的诡谲笑意。
“你、你在甜糕里……”她想起身去找人求救,可是她的双腿无力、喉咙也发不出声音来。
杜玉梅冷冷的扶起她往后门走去,门外已有一辆马车在等着了。
她就这么被杜玉梅给扶进马车,离开了她跟靖宇的家。
杜玉梅接着又回到他们的卧房,拿了一些静瑜的衣服、珠宝首饰、银票,收拾了桌上的甜年糕后从后门悄悄离去。
“听说了吗?静瑜格格不见了!”
“听说了,好像有好几晚没有回南曦围了。”
“恩,杜总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派人往外找,可也不见格格。”
“我想是找不到了。”
“什么意思?”
“我听说有人在最近的码头看到一名长得极像静瑜格格的姑娘上了一艘洋人的船,那船是往外国去的。”
“是喔,对了,公王帮的四个格格不是想效法前朝郑和下西洋吗?过去不是也传了好几次,她们女扮男装上了船又被逮回来的事。”
“对对对,我也听过,这公主帮的格格们老做些惊天动地的事,这一次静瑜格格不会是趁龙爷不在家,航海去了吧?”
郑州热闹的街道上,不管是摊贩、茶馆、客栈、其他店面,人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接着几乎在同一时间静了下来,因为一个高挺的身影鞭策胯下的黑马疾驰而过。
“是龙爷!”
“龙爷回来了!”
众人的说话声再次此起彼落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