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命绝对不是智者所为。不过,此时此刻,作为狮虎兽试炼小队的队长,郎战根本没有其他选择。鹰眼和花花公子重伤的情况下,他作为主力如果不能发挥作用——哪怕是凸显存在,那么势必会让白毛和萝莉压力大增。他放了那么多的血才保住了花花公子和鹰眼的小命,他们如果就这么死了,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成了无用功?而且,真正是最容易催化男人之间的友情的,和花花公子特别是鹰眼已经有过好几次并肩战斗的经历,单冲着这份情谊,郎战也没有不尽全力的理由。
郎战拼命了。拼命的郎战变得格外恐怖,至少对于那个被他抓~住枪管的佣兵而言。三个幸存的佣兵里,那个被战友挡住射击线路的最悲催。他都没能捞到开枪的机会就被郎战用手枪在身上开出几个口子,没能发出一声惨叫直接一命呜呼。解决掉这个佣兵的同时,郎战顶着子弹的抵近射击冲到了仅剩的佣兵面前。他用血淋淋的左手一把抓~住对方滚烫的枪口,两眼中精芒爆闪,嘴里嘶吼着:“打啊!朝小爷这里射!”然后猛的一闪身,身子往旁边一闪。
在他身后,距离他不过四十米左右的地方,突然有一声爆炸般的巨大枪声炸响——
仅剩的佣兵已经被吓懵了。人的眼睛会发光也就算了,但是在如此近的距离上硬扛他手上步枪的密集射击——这家伙真的是人吗?心中才产生这样的念头,耳朵里听见一声巨大的轰鸣。然后,他只觉得自己的胸腹部忽然变得凉飕飕的,想低头看,却先感觉到了撕裂般的疼痛——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个佣兵被他用速射机枪撕开胸腹的画面,他嘴里喃喃说:“SHIT,原来身体被撕裂是这种感觉——”他话没说完,如水的黑暗簇拥过来,将他的意识给吞没了。
郎战在被他抓~住枪管的佣兵的身子被撕裂的时候,身子一矮,就好像一头猎豹一样蹿入了黑夜里的树木丛中。
五人制的战斗小组,狙击手是标配。郎战没有在暴露的五个佣兵中看到狙击手,就特地留了个心眼。事实证明他的警惕非常必要。他的身体可以抵御普通步枪近距离的扫射,但是却绝对抵御不了重狙的轰击。如果刚才那一枪打在他身上,他现在的样子也许会比那个倒霉的佣兵好看一些,但肯定也已经变成了死人。
伏击郎战的狙击手经验很老到,没能狙中郎战反而杀死了自己的战友,这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困扰。一枚照明弹被他打上天空,照明弹才刚刚炸开,他站起来,朝着发出晃动的树木丛开了一枪。
四十米左右的距离,对付经验老到的狙击手,改装的沙漠之鹰威力稍显不足。郎战没有勉强还击,蹿入黑暗想要拿回自己的那支M16改。这个时候他是不可能再注意隐藏行迹的,既没有这个必要也没有这个时间。照明弹的尖啸声传入他得的耳朵,他骂了一句“SHIT”,顺势做出一个翻滚,在照明弹炸开光线,重狙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时,左手拎住M16改的枪带,没入了一棵树的阴影中。
“轰!”重狙子弹打在他背后的树干上,直接在树干上啃出了一个篮球大小的坑。郎战继续朝前翻滚,然后一个虎扑,半空中右手完成换枪动作,在将要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扣下了扳机。
郎战这边进入对射,白毛和萝莉他们那边,随着当面的佣兵也投入一挺速射机枪,战斗登时向白热化方向发展。随着敌人也有速射机枪加入战场,花花公子登时不敢露面了。能活着,他当然不想死。战场上,敢去死诚然是一个优秀的士兵必须具备的起码素质。但是枉死,则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老子肋骨断了都还活了下来,你们三个可不许出事!”他缩在郎战和萝莉为他搭建的堡垒内,疼出了一身汗,不管不顾的嘶声喊。
外面枪声不绝于耳,他倒不用担心喊声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你躲好就行,SHIT——”白毛回应,以一句鸟语国骂收尾。
“轰——”有爆炸声传入花花公子的耳朵,他吃了一惊,再喊:“艹!不会是因为我的乌鸦嘴吧?”
白毛:“滚蛋,老子没事——哎呦!”
白毛嘴上说没事,身上已经疼得冷汗直冒。对面正对着他的一个狙击手刚才建功了。亏了白毛反应快,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做出了闪避动作,否则的话,他就不是脸上被子弹犁出一道沟那么简单了。
“白毛,我帮你报仇了!”萝莉的声音连同她手上重狙的枪声一起响起,对面的狙击手才刚刚往树后面缩,萝莉发射的子弹直接将他面前的树洞穿,并在他胸口位置开了个大洞。这个狙击手和之前那个替郎战挨了一枪的佣兵一样,没来得及发出最后的声音,便一头倒在了地上。
重狙制造出来的声光效果太过强烈,萝莉马上遭到了对面一个狙击手和一个火力手的集火。不过萝莉的身手远比白毛灵活,对面打过来的十几颗子弹,没有一颗能碰到她的哪怕一根头发。
对面佣兵的通话频道里,和郎战对射的狙击手忽然喊道:“我需要支援,鳄鱼,鳄鱼他们都死了!”
“几个人,那边有几个人?”一个有点尖锐的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