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对自己是什么感情，喜欢或是有一些，但绝不是会爱得掏心掏肺的那种，她还不至于自恋成那样。

有时候看着他那张刚毅性格的脸，看着他清澈明亮的眼眸，心底会对他感到抱歉，他真的是个正直善良的男人，而她，只想利用他。

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直到她的呼吸变得平稳均匀，凌霄拉开房门，举步向院子走去。

月色下，一抹素白的身影立在树影之下，他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站了很久，久到连自己都忘了已经站了多少个时辰。

“你打算永远这样么？”凌霄大步走到离他不远的地方，迎着月色，负手看他。

冷清没有说话，微微抬头，清寒的目光望着遥不可及的明月，眼底的萧条想藏也藏不住。“不会。”

永远这样，他舍不得，也放不开。

他可以给她时间去冷静，可他不愿意给她时间去忘记自己！

“我可以理解你当初的行为，但不代表我能原谅，正如她如今也无法原谅一般，不过，看得出你对她的情谊是真的，既然舍不得放开，为什么放她一个人独自面对？”

这一次琉璃回公主殿，她的变化他不是看不到，这不是他熟悉的琉璃，虽然她的亲近让他动容，但，那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只是不懂男女情事，但不傻。

如果可以，他宁愿继续面对从前那个喜欢和他斗嘴，怪声怪气地叫他“小霄霄”的许世琉璃。

冷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看着天际，想着过去的一切，想着她对自己的依赖，虽然不知道当中有没有一丝男女之情，但，若还能像从前那般，就算不爱，就算只是想找个依靠，他也愿意让她靠一辈子。

这次，她或许真的绝望了。

从她受伤回来后第一步踏入公主殿开始，他便可以感觉到她对任何人的怀疑，以及对未来强烈的不安。是他一手撕毁她对世人的信任，如今再要让她重新接纳自己，绝不容易。

那夜，凌霄没有离开，冷清也没有离开，他们一个在里屋，一个依然站在外面院子的树下，直到天亮。

天还未亮透琉璃便已经醒了，空气中依然有那一阵清淡得几乎闻不到的檀香，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所以冷清每夜都会点上，闻着这股味道入睡，就连做的梦都是香香甜甜的。

她不知道冷清是不是已经离开，或许还停留在寝房附近，一颗心乱着，痛着，迷茫着。

将来的路究竟要如何走下去，她还没想好，还是想不透。

不想参与时刻以性命相拼的皇族斗争，可又无法做到潇洒离开，甚至，她根本离不开。

这一刻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楚寒，很想很想。

她恨他对自己的残忍，可她同时也知道，在让她登上璃王宝座这条路上，他和她的步伐却是一致的。

抛开他的目的不说，至少这条路上，他必定是对她帮助最大的一个。

如果，他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