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普通的菜式,平时都这样吃的,但哪怕说这些菜里面有问题,她和小荷是一起用的晚膳,小荷吃了什么她也都一样,按理说若真有毒她应该也逃不过。
风慕瑾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
三人又在房内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只好迈步出门返回前院。
回到前院的时候,老杜已经把一桶井水打了过来,就放在前院角落的石桌上。
风慕瑾大步走了过去,看了一眼那桶井水便回眸看着九音,见她头上并没有簪子,他又往小桃头上看了眼。
小桃目光闪烁,忙又低垂头颅,一丝羞涩。
不想风慕瑾忽然向她走去,竟伸手去触碰她的发丝。
感受到那份浓烈的男儿气息就萦绕在自己周身,甚至越来越靠近,小桃紧张得连呼吸都困难,差点因为心跳过快而昏厥过去。
风慕瑾只是来到她跟前,随手把她头上的银簪子拔了下来,浅笑道:“这簪子借我一用。”
说罢,不等小桃回应,回身步到木桶边,把簪子探入井水里。
九音站在他身边一直盯着那支浸入到井水里的簪子,连眼都几乎没眨过。
好一会风慕瑾才把簪子取出来,举到半空细细查看。
银光闪烁,有几分耀眼,可除了银光,再没有其他色泽。
风慕瑾把簪子还给小桃,伸出大掌把井水捧了起来,刚要凑到唇边去浅尝,九音忙阻止道:“王爷,这井水不知道有没有问题,不可。”
“没事,我从小尝遍各种毒和药,一般的毒物对我没什么作用。”
他低头,以薄唇沾上一点井水,细细品味着井水的滋味,好半响才把剩下的水送回到木桶里,看着九音摇头道:
“这井水没有问题,你所说的那个小荷姑娘,她应该不是因为中毒而死去。”
九音目光微微黯了黯,视线落在那桶井水上,几分无奈。
身上没有伤口,又不是中毒,那么,小荷究竟是如何被害死的?
见她这般,风慕瑾浅笑着安抚道:
“你别灰心,或许还有别的线索,方才我刚到古井边的时候似闻到不寻常的花香味,只不过那味道很淡,一时半刻我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味儿,或许等改日有空我再陪你到后院走一趟,看看究竟哪个院子里植有这种花。”
闻言,九音抬头紧盯着他一双如濯石一般黑亮的眼眸,惊喜道:“王爷所说的是真的吗?”
惊觉自己的这话似有点不妥,她腼腆一笑,又道:“我是说,王爷当真有空陪我走一趟吗?”
“我不是曾跟你说过我是东楚唯一一个没有正职的王爷吗?我的时间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他朗朗一笑。
听着他的笑声,九音顿觉心头如同有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过那般,难以想象的舒服。
这是九音来到这个年代之后所听过的最纯净的笑声,也是最让人舒心的。
如果倾城也像他这样笑,会不会也可以给人一种如此温暖的感觉?
想到战倾城那张如同瘫痪掉的脸,她不觉摇头苦笑。
面瘫男又怎么可能笑得这么温暖?那家伙,想看看他扯一扯唇角、露一点笑意都困难,更别说笑得这么愉悦这么明朗。
见她目光凄迷,自己在那里摇头浅笑,风慕瑾笑道:“你不会是在想你的情郎吧?”
九音吓了一跳,睁大眼眸看他,不自觉现出一丝少女的娇羞状,怨念道:“你胡说什么?什么情郎?简直胡说八道。”
她这话出口,风慕瑾只是浅浅笑着,小桃却吓得不轻。
她忙走到九音身旁拽了拽她的衣角,以眼神暗示她,眼前这位可是高高在上、身份无比尊贵的七王爷,与她们完全不是一个阶级的人。
姑娘如此说话,可别得罪了他才好。
九音似乎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话似太逾越了些,只是想到倾城,心思总不免有几分涣散罢了。
不知道倾城如今在做什么?今日她放弃他追上风辰夜,不知道这举动有没有伤到他?
不过,他既然不爱她,又怎么会在意这种事?
她还是存有痴念,实在不应该。
见风慕瑾笑得这么愉悦,也不像是会把这事放在心上的人,她轻轻拍了拍小桃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才又看着风慕瑾柔声问道:
“那么,瑾王爷什么时候才有空陪我去一趟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