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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境中,苏然和郑泽重复着他们的经历,几乎毫无新意。
·“就像《一日囚》里面描述的那样——”苏然如是评价,说完之后,两人都愣住了。
·“是——幻境么?”是郑泽先开了口。
·苏然点了点头:“如果说是幻境的话,很容易解释这一切,小说家们习惯用‘催眠’,‘控制神志’,又或者‘篡改记忆’之类的方式来完成一个布局,这很正常,写侦探小说的习惯用前者,写玄幻的习惯用中间那个,而写科幻的习惯用后面那个——只是——”
·郑泽笑了:“只是,我们不敢赌。”
·苏然也笑了:“是啊,我们不敢赌的。”
·这打哑谜一般的对话意义很明确,如果这是幻境,那么,破解幻境的方式很简单,只需要证明这个幻境是假的就可以了。
·但偏偏,这种“证明幻境是假的”的方式,一旦失败,后果相当严重。
·换做不明就里的人来讲,这就叫做“阳谋”,把一切牌都摊开供你选择。
·但是,这事实上跟“谋”完全是两码事的东西。
·小孩子踩蚂蚁的时候,兴起而至,兴尽而归,并不会因为蚂蚁的举动而做调整——而在蚂蚁眼中,跑是死,不跑也是死。在蚂蚁眼中,这是小孩子的阳谋——
·而在小孩子的眼中,这根本称不上谋略,这只是上位者的一次正常动作。
·这便是,体量决定一切。“上位者”的一举一动,放在“下位者”的眼中,都是无比神秘的。
·当“上位者壁垒”扩大到一定程度之后,一切的谋划都失去了意义——正如作为一个正常人,你不可能跟某一只蚂蚁过不去,哪怕这只蚂蚁咬过你,你也不会认出到底是哪一只蚂蚁咬过你——你能做的,大约就是打上一些蚂蚁药,然后让某一片区域的全部蚂蚁都见鬼去——绝不会搞什么谋略,什么七擒七纵——那是地位对等的势力才会干的事情。
·如今的苏然和郑泽,在那个“或许存在”的力量的面前,就跟两只蚂蚁,相差不远。
·只要不违反规则,蚂蚁理论上可以做任何事情。
·但是,一旦触犯了那些有能力灭蚂蚁一族的上位者,蚂蚁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会不会连累他人。
·苏然跟郑泽,一边打着哑谜,一边沉思着,不久,苏然先开了口:“话说,我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郑泽有些疑惑:“怎么?”
·苏然摇了摇头:“我们总是在尝试着改变这个世界。”
·郑泽笑了:“这不正是应了马恩列斯说过的话么?‘古往今来,哲学家们总是在尝试着解释这个世界,但问题是改变世界。’”
·苏然大笑:“问题恐怕是在不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妄图改变世界吧。”
·郑泽眼前一亮:“难道你有办法了?”
·苏然摇摇头:“你说,你是怎么卷入这个世界的呢?这是那群上位者们的玩笑之举,还是另有深意呢?”
·郑泽摇头:“要我知道这个我怎么会在这里。”
·苏然笑了:“总不能说,是上位者想玩一玩,就连穿梭时间这样强大的终极武器都用上了吧。”
·郑泽想了想,点点头:“是啊,只是,为什么会……等等,雨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