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呢?!”楼明傲倒有些可怜起她了,“你要把自己的苦闷酸意尽数言了他,他才会知道要怎般对你。为什么不说你不想他纳妾,心里明明揪着痛,却也无声无息地听凭那一个个女人入府,而后自己再憋不下去了,便不动声色的处理几个眼中钉。他对你,确也有体恤,至少能容你在自己眼皮底下解决他的女人。但他也会想,你为何要这般,只当时你说一句‘不要’便好,何苦累了心又脏了手。所以你应该说的,说‘不’,说你想与他相守心里容不下他的任何女人。他或以会应,又或者不会,只不管如何,他心里对你都是能更清楚一分。”爱这种榆木疙瘩的男人,哪怕一个眼神,都是需以流露的,心底藏得太深,反要他无暇去触及了。所以她是可悲又可怜,做了那么多,疼了那么久,不是将他留在身边,反是将他推得更远。
眼中热浪袭上,陈景落忙垂头,空落两行清润。她笑了,爱了他近以十六年,倒是如今才被教明白要如何爱他。恍惚间胸口痛成齑粉,只握着几案的五指,越攥越紧。
楼明傲轻摇着头,最终言道:“守了那么多年猛然放弃,你值吗?!是你不懂如何爱人,更不懂要他如何爱你。他身边的人都是来了去,他怕是厌了,总要有人陪着守着才是。从一而终吧。”
偏云殿前,凋败的莲花池飘满了船灯,莹火流成河川,静静移去。
夜静谧如鬼魅。
尹素以手执杯,倚着阶栏而站,不时摇转着杯中物,煞有介事地吟上几句。身后步辇由廊前穿过,她偏着身看那众人簇拥的背影由上阳正殿而出,他目不斜视,大步绕出回廊,临风榻上池畔落桥,迈上几句却是与她的目光不期而遇。
尹素歪了头,以手举杯相礼,扬出一抹冷笑。
司徒远停了步子,只手一扬,身后众宫侍皆忙退后百米之外,以身示外。
“穿上龙袍还真有天子模样。”她习惯性地冷哼了道,杯中酒洒落,连着杯盏一同掷了去,身子回转,面向莲池,双手扶栏,迎上一缕清风,笑得淡定,“我对你的折磨到此结束了吧。累了,玩不起啊。”
“你是可以继续。”他并不靠上,只隔着五步之遥回应。
“啊。”她抿了唇,“我也有自己的人生啊。被…送来送去,用过扔走的日子并不好过。”
“是。”他从来都是明白的,所以整个山庄中,他最纵容的人便是她!
“为什么不告诉她?!纵然他不说,你也瞒不了她一辈子。”她笑意软软,似乎从未笑得这般轻柔,“你比不上他。真的,比不上。天子又如何,为她废六宫又能怎样,你做的远不及他。所以…凭什么,留在她身边的是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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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他眼中蕴着怒意,似不想要她继续言下。
“是谁——”
这一声询问传自莲池对岸的溪泉假山处,那是出偏云殿的必经之路,一身华服裾裳在夜色下绽放着诡异的光芒。那女人轻轻扬了唇角,颤颤微笑:“我该是…留在何人身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