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酒摆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眉眼温顺,但是却又显然没有要主动说些什么的意思。
既然是姜阮叫了人过来,那么掌握权当然也应该在她手里。
于是姜阮淡淡道:“坐吧,我们聊聊。”
苏弋闻言,便乖巧的坐在了她身旁。
俩人间的距离他把握的极好,不再像之前那次短暂相处时待几分莽撞的靠近,但也不会过远拉开俩人间的距离。
姜阮也不绕弯子了,便也就直接问他,“快高考了,你为什么在这里,很缺钱吗?”
苏弋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神色,但还是应了一声,“嗯。”
姜阮眼底狐疑更重,“许连新知道吗?”
能够被介绍和孟诗瑶相亲的人,家境自然不可能差,更不至于让表弟在高考这样至关重要的时刻出来打工吧。
提及这个名字,苏弋沉默了几秒,却也坦然摇头,“不是,我和他不熟。或者说不认识也不为过。”
“那之前是怎么回事?”
姜阮更确定了自己刚刚的猜测,这里面定然有蹊跷。
苏弋没有回答。
姜阮说:“既然你已经来找我了,那么就证明你是想告诉我的。如果你直接一点,接下来我们的交谈或许会更简单。”
苏弋抿唇,这个坦白的过程对于他而言似乎也是很艰难的。
姜阮没有催促,给苏弋继续思考的时间。
于是姜阮从酒里面挑了瓶度数最低的,微抿了一口,慵懒的看着他。
姜阮自认为也不算有太多为人处事的经验,如今面前坐着的要是和父亲年纪相仿的商业老手,她可能也难以分辨。
但是苏弋毕竟年纪太小了些,这些最浅层的表演的痕迹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约几分钟过去,苏弋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声音认真,“我来找您,自然是想和您合作。”
姜阮的目光在苏弋身上打量着,觉得他这话说的有几分可信度,才坐直了身子,歪头浅笑,“说吧,把之前那件事也原原本本的和我解释清楚。”
“我是帝都人,出生在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我父亲在我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母亲一个人养育我长大。前段时间母亲生了重病,我的家庭连手术费都无法集齐,所以我只能来这家酒吧打工。”苏弋垂下眸,声音里有难以掩饰的悲伤,“然后我就在这里,遇到了许连新。”
“他是和几个朋友一起来的,我正好去给他们送酒,那一行人里有一个指着我的脸说,我长的很像江致,也就是您的男友。”
“客人拿我们打趣调侃其实也是常见的事,我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那天晚上,许连新又来单独找了我。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他希望我能够去……去勾.引您,并且答应事成后给我一笔钱,让我母亲治病。”
姜阮若有所思,“原来这就是你那天出现在那里的理由,那现在呢?你勾.引我失败,所以他没有兑现承诺?”
苏弋点了点头。
这样一个消息,价值确实不小。
在姜阮印象里,许连新一直也是正人君子的形象,儒雅至极,更别提孟诗瑶会被骗成什么样了。
姜阮问:“你需要多少钱?”
苏弋小声说:“五十万。”
姜阮低头,在包里翻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苏弋,“一百万,做完手术后好好照顾阿姨。”
苏弋眼底有些许震惊,他接过,指腹在卡上轻轻摩挲着。
他低声道:“谢谢姐姐。”
问到了想问的,姜阮也不准备在这里多待,直接拿起包便起身向外走去,“还有,高考对你也是很重要的,好好学习,不要再浪费时间来这种地方了。”
“姜阮!”
当姜阮走到门口的时候,苏弋突然喊了她的名字。
姜阮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吗?”
苏弋一字一句的说:“注意身边的人。”
姜阮微皱眉头。
苏弋这显然是话里有话。
然而少年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他直接快步从姜阮身边走过,仓促离开。
而这一次显然,不是在勾她的好奇心,而是只能说到这一步。
注意身边的人?
姜阮思考了一会,自然是得不到答案的。
她也没有再多想,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打电话给孟诗瑶,让她和那个许连新离远些。
于是姜阮便给孟诗瑶发了信息,类似于一篇小作文,长篇大论的把关于许连新的事情解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