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旋斩,一连七斩!
杨灿转腰拧胯,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
冷云七旋斩,恰好使到第七斩,这是整个剑法中最凌厉的杀招。
一道道无形剑气。
将杨灿头发激得烈烈飞扬,剑上青光,直映得他眉眼俱碧。
“一切都该结束了。”
冷云长声冷笑,他的身子,如游龙般腾起,居高临下,一剑向着杨灿当头劈去。
这是无以抵挡的一斩。
在众目睽睽下,冷云本来不敢怀有杀意,可是激战之下,他已收不住手。
杨灿眼神,依然非常地平静。
空中的冷云,看到杨灿的眼神,不由地一阵烦躁。
即将无路可逃的猎物,不该有这样的眼神,能有这般眼神的人,都是经验丰富的猎手。
“沾!”
杨灿陡然间大喝一声,手中白蜡棒迎了出去,使了一记“粘”字诀。
台下一阵惊呼,杨灿沾住众多高手的情形,顿时闪现在他们脑海。
杨灿出手速度不快。
可是对于战机的把握,恰到好处,就如他手中的白蜡棒,一直在等着冷云一般。
白蜡棒压在秋水剑的剑背上。
漫天剑光,顿时完全消失,露出冷云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冷云将手腕一翻,欲将秋水剑摆脱白蜡般的牵制,这样紧靠在一起,形势不妙。
杨灿冷笑。
被他白蜡棒缠住,就算是再利的剑,都要失去锋芒。
兵器不过是手的延伸。
打狗棒法的种种精妙变化,其实都是脱胎于太极,而太极沾粘连随的本领,天下第一。
冷云惊慌之下,唯有不断后退,杨灿步步紧随,有如行云流水。
无论冷云如何变化,杨灿手中的白蜡杆,始终紧紧地缠住他的秋水剑。
就如一棵大树,无论是如何生长,都无法摆脱依附而生的蔓条。
更加糟糕的是,从杨灿白蜡棒上传来的劲力,越来越重,越来越粘,令冷云手中的剑,渐渐地摆动不灵。
冷云头上的汗,越冒越多,他的心头,越来越是惶恐,看杨灿的目光,就象见鬼一样。
“退!”
杨灿大喝一声,手中的白蜡棒,轻轻地向前送去,这是用的掤劲。
太极用劲,要求绝对不能出圈,与身体一样,保持绝对中正,无过不及,不能顶劲和丢劲。
冷云身子,一路摇晃着退去,不如此,则不能化解杨灿手上的劲力,势必丢剑,而一旦丢剑,就是输了。
“跟!”
杨灿用的是采劲,以棒弄剑,轻轻地往回往下拉。
冷云无可奈何,只得乖乖地跟着向前冲了过去。
杨灿牵着冷云,围着全场,绕了一个圈子,觉得将他的劲力,化得差不多了。
“撒手。”
杨灿蓦地一声大喝,顺势一转一缠。
冷云手中的秋水剑,蓦地如游龙般飞出,直刺入擂台之上。
秋水剑果然锋利无比,刺入石面,还在不停地颤动。
杨灿眉目森然,手中白蜡棒一指,对准了冷云咽喉。
冷云只吓得面如土色,他不敢乱动,只得闪身疾退。
谁知他退多少,杨灿就跟多少,手中白蜡棒,始终不离他的咽喉。
“你输了。”
杨灿冷笑一声。
“不,我怎么会输?”
冷云大吼一声,他蓦地腾身而起,向着杨灿飞脚踢了出去,势如风雷。
杨灿冷笑,如果他刚才动手,有多少冷云,恐怕都会死于非命,可这是比武台上,他不能违了规矩。
天地之间,都有大道存在,太极人心中有自己的准则,只能寻道,不会逆道而行。
“倒!”
杨灿将手中白蜡棒一绊,冷云异常地听话,呯地跌了一个跟斗。
“倒!倒!倒!”
杨灿口中喝着话,手中白蜡棒不停地绊了出去。
每次冷云想要起身,都会被白蜡棒绊倒,起得越急,摔得越狠,跌了无数跟斗,只摔得鼻青脸肿,眼冒金星。
冷云一脸冷傲模样,此刻完全消失,身上都是灰尘,披头散发,遍体血痕,狼狈无比。
“剑是好剑,可惜你不会运用,徒呼奈何?”
杨灿冷笑一声。
手中白蜡棒一挑一发,冷云就从地上飞了起来,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我顺人背,真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冷云环视左右,这才惊恐地发现,他坠落的地方,就是杨灿给雷豹画好的圈子。
太极用劲技巧,精妙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