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响起各种议论声,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煞是热闹。
胖婶刚才还焦急万状,为挤不到前面去而急得直跺脚,如今站在人群后面,暗自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淳弟,传令下去,在村东头设宴,我要款待全村父老,一醉方休,共贺灿儿高中。”
杨帆满脸笑容,沉声吩咐。
“不行。”
柳翠珠回过神来,面如寒霜,声音中带着哭腔,表示坚决反对。
杨淳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他用垂询的目光,向杨帆望了过去。
“这个家我说了算。”
杨帆大喝一声,不怒自威。
“真是作孽,老天,这叫我怎么活啊?”
柳翠珠忍不住了,以手掩面,一路哭天喊地的奔向内庭。
“杨老爷发话,今天村东头设宴,大家一起去捧场。”
杨淳大喝一声,盖过了四面八方的杂声。
人群片刻静寂,接着轰然叫好,有免费的酒菜享用,他们自然是乐意接受。
内庭!
柳翠珠悲痛欲绝,嚎啕大哭,将院子里的鸽子,惊得扑棱扑棱乱飞。
“夫人,事已至此,哭有何用?无论如何,灿儿也是我们的孩子……”
杨帆强忍住内心的不快,温言劝解。
柳翠珠抬起头来,被泪水打湿的妆容,恶鬼一般可怖,倒将杨帆吓了一跳。
“呸!杨灿是你跟那贱人的孩子,与我何干……老天爷,你为何要这样残忍的对我?”
柳翠珠怒容满面,转眼间,又低下头,哀哀地痛哭起来。
“豪儿,我那可怜的孩子,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他的心里,不知道埋着多少委屈?都怪那个天杀的杨灿……”
柳翠珠抬起泪眼,陡然间想起杨豪,更是哭泣不止。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都是豪儿自己没本事,与灿儿何干?”
杨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任性起来的柳翠珠,完全不可理喻。
“还有我那可怜的银子,都是我多年积存下来的私房钱,我要留着养老的呢,被那该死的官差骗走了……”
柳翠珠回过神来,开始心疼她的那些银子来,哭得更是一塌糊涂。
“随你去吧。”
杨帆劝解半天,看没有任何效果,只得将袍袖一甩,出庭而去。
“玉玲,如果你还活着,能看到今日这一幕,该有多好。”
杨帆对着一个牌位黯然半晌,人生总是如此,失去了才更觉可贵。
村东头。
好大一片空地,此刻已然支起炉灶,杀猪宰羊,烹制菜肴,一坛坛的好酒被搬了上来,杨村难得热闹一回。
杨帆心中极为激动,杨灿这次文考,考中头名,给整个杨村,都带来极大的荣耀,这真是天大喜事。
如果柳翠珠心胸能够豁达,容得下杨灿,一家人其乐融融,该有多好,可惜,世间事总不完美。
……
“父亲,杨灿考中文生了,还是头名。”
朱环一脸喜气,大踏步地闯进朱昆的房间。
“我知道了。可是,这与你何干?”
朱昆略带责怪地望着朱环。
“他考中头名,我不该高兴吗?”
朱环一脸茫然。
“如果他考不中,你与他之间的事,还有一丝可能。如今,没指望了。”
朱昆摇了摇头,他不想打击朱环兴致,可不能让她总活在梦里。
“我不管,我就要杨灿。从小到大,无论我要什么,你都能给我弄来,这件事,还得你想法子?”
朱环撒娇的样子,极具杀伤力,幸亏朱昆从小见惯,还算适应。
“我如果有法子,还会在这里发愁吗?”朱昆愁眉不展。
“难道在这世界上,还有你办不到的事?”
朱环一脸讶然。
朱昆无语,他一世精明,没想到一双儿女,都是井底之蛙,愚蠢可笑。
“咕!咕!咕!”
一连串的鸟叫声响了起来。
“你出去吧。”朱昆挥了挥手。
朱环刚走出房间,房中就多了一个黑影,行动十分诡异。
“参见护卫大人,不知你这次屈尊前来,有何要事?”朱昆站起身来行礼,态度极为尊敬。
“奉公子令,将杨家赶出杨村,要令杨灿,无家可归。”
黑衣人神情冰冷地吩咐。
朱昆神色一惊,他早料到有这么一天,只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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