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牧远偏偏收了拳。若不是他那一收，杨献之根本没有机会偷袭得手。

于是那一收，便显得颇有意味了，至少也说明林牧远其实并不想伤害到杜若。杨献之若有所思的看着脸色苍白若鬼的杜若，心里揣度着要不要告诉她林二到底受的是什么伤。她毕竟与林二有婚约，虽然和离了，但杨献之也知道那份和离书是什么情况下出具的。或许她和林二还有些感情存在。女人有时候会突然变得很疯狂，很奇怪，完全不能用理智来衡量。若是知道了林二的伤势，谁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杨献之的目光忍不住落到了杜若地耳垂上，神情有些黯淡。

杜若却没有注意到杨献之的神色。她静静的躺了一会儿，觉得身体渐渐开始属于自己了。这才慢慢撑着旁边的石头坐了起来。只这一个动作。她的额头上便渗出了细密地汗珠。不过杨献之的眼神里倒流露出一些欣赏。他倒没想到这个身体单薄、弱不禁风的小女子骨子里倒还是挺坚韧地，明明是受伤不轻。却还不肯求人，咬着牙也要自己坐起来。

杜若靠在青石上，下意识的轻轻拢了拢散乱的头发，感觉自己又像个人样了，这才对杨献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有水吗？”

杨献之摇了摇头，但随即便道：“前面有人家，我已经让人先去安置了，你再忍一忍，到那儿就好了。”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胸腹间又剧烈的抽痛了，脸色忍不住变了一下。

杜若也瞧出杨献之伤得不轻，迟疑了一下，问道：“姐夫，你伤得怎么样？”

“应该死不了吧。”杨献之苦笑了一下。实际上，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伤得多重，他只是个文人，对自己身体的探索远没有习武者那么深入，只能从自己目前剩下的活动能力来判断自己的伤势。

杜若叹了口气，黯然道：“对不起。”她原本对杨献之没有半点歉意。因为在这件事情里，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谁是完全无辜地。但是，当她看到杨献之为了救她冒险一个人来见林牧远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杨献之。他本来已经把林家的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的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在中间横插一出，只怕这会儿他已经回京交令了，何至于弄到现在这么狼狈。

后面应该还有一章。

不过会晚一点，大家不用等了，赶紧睡觉去吧。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上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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