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好一个将军!杜家爷孙的脸色皆是变得难看了起来,沉如死水,任他们聪明绝顶,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黄家竟然能走出这样一步妙棋,他们心中当然清楚,这件事情绝不可能是周如龙所为,周如龙还没有愚蠢到这个地步。
但是,眼下的情况就算他们心知肚明又能如何?其他人不会这样想,就算退一万步,都知道其中猫腻,又能如何?铁证如山,摆在眼前,百口难辩!
“你!黄青衣,你血口喷人!老夫要是想要你的小命,随时随地随时随刻,岂会等到现在?”周如龙怒火中烧,气得胸口起伏。
黄青衣冷笑:“周门主,你真是好本事,我黄青衣在你眼中就是这般不堪吗?想杀就杀?”说罢,她环视一圈道:“在座的也听到了周门主的话,看来他想杀我黄家的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黄青衣!”杜明生也是冷喝一声:“请慎言,此事非同儿戏,关乎到我们青帮一门之主,不是凭借你红口白牙就能够定认的!”
黄四海等的就是杜明生开口,对方既然开口了,他自然不能继续沉默,他凝目道:“杜明生,我知道你杜家和周如龙关系匪浅,你帮他说话无可厚非,但都到了这个时候,铁证摆在眼前,你还要为他疾口否认吗?你还要为这样泯灭道义的人辩解吗?如此青帮,何以服众?”
“黄四海!”杜明生沉声道:“你是否真要这样?此事关乎到我青帮百年声誉,更何况周如龙还是我青帮四大门主之一,代表着青帮这块招牌,我知道你葫芦里在卖着什么药,你是想要砸了青帮这块招牌吗?九泉之下,你有何颜面去面对你父亲?”
黄四海面色沉冷,道:“像你这么说,难道我黄家儿郎差点被人刺杀了,我都要坐视不理?杜明生,你不要欺人太甚!就是因为我黄四海不想砸了青帮这块百年招牌,才决不能够放纵青帮内部存在这样的异己之人,这种相对同门手足自相残害之人,更别说还是青帮门主,简直其心可诛罪上加罪!”
“笑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周如龙气得煞气密布,他狠声道:“就凭借一具尸体,再加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赤佬,如此简单就想把这个屎盆子扣到我周如龙身上?我周如龙自幼就加入青帮,为青帮立下汗马功劳,淌出的血都能染红黄浦江,什么风浪没见过?凭你三言两语就想定我罪名?黄四海,你试试!”
“周如龙,你放肆!敢这样跟我爷爷说话?别忘了青帮是谁的青帮,青帮是谁打下来的江山!看来你真的一身反骨,想取我黄家而代之?!”黄青衣犀利呵斥。
“黄毛丫头,别拿口舌计量来给我扣帽子,我周如龙能成为青帮内唯一一个异姓门主,你没有资格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周如龙满脸冷笑,接着道:“我跟黄四海同为青帮门主,理当平起平坐,用这种口吻与他说话,有何不可?”他今天已经怒到极致,顾不得什么表面作态,已打算撕破脸皮,反正这一天迟早要来。
“够了!”杜明生阴沉着脸怒喝一声,冷冷盯着周如龙和黄四海道:“我看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黄老狐狸你也不必多说,凭借一具尸体和一个外人的几句言语,远远不能断定此事就是周门主所为,再争执下去毫无意义。”
“杜爷爷,你这话说的有失公理吧?谁都知道周再天是周如龙的义子,自幼就拜在周如龙门下,两人情同父子,在青帮内恐怕也只有周如龙一人能指使周再天行事,如今他想要取我性命,不是周如龙所指示,还能是谁?事情早已清清楚楚,您现在还想为周如龙开脱,我很想知道,杜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青衣质问道,她从来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从她决定走这步棋开始,她就已经放弃了所有退路,这一局,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势必将军!
“青衣!”杜北辰眉头深皱的开口:“此事非同一般,并非儿戏,你给出的证据的确不能证明就是周门主想要取你性命,至于周再天的死因,在没查清真相之前,我们谁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刺杀你的时候而死。”
黄青衣那双狭长的美眸猛的一眯:“杜北辰,你的意思是我和我爷爷谋和起来蒙蔽各位了?”
杜北辰沉默,没在言语,会议厅内的气氛变得及其沉闷,仿佛空气都快要凝结一般,就在所有人都心惊肉跳无比压抑的时候,杜明生敲打着桌面,再次开口:“好了,我看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吧,我在这里保证,青帮一定会动用所有人力与资源去彻查此事,会给青衣一个交代,也会还周门主一个清白,不会让青衣的危险白受,也不会让青帮的人蒙受冤屈。”
本来以为一锤定音,可是杜明生这句话的余音还没散去,会议室就猛的传出两道不约而同的反对:“不行!”说话的分别是周如龙和黄青衣。
周如龙狠狠瞪了黄家爷孙一眼,开口道:“我儿的死因还没查明,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样结束,再天肯定是黄家所害,想要借此来冤枉我!杀人偿命,我不能让再天白死!”
黄青衣嗤笑道:“周如龙,你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这件事当然没完。”说罢,她对杜明生道:“杜爷爷,你们不都认为证据不够吗?那行,我就让你们看个清楚,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话可以说,我看你们还想怎么为周如龙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