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脸色一阵阴晴变换,眼神死死盯着唐仁,似要看出个所以然来,可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只好冷哼了一声,对灰袍老者道:“今天算这小子命大,撞了大气运有高人相助,不过这岌岌之命未必就能活得长久,走着瞧便是。”说罢,黑袍老者一挥袖袍远遁而去。
“唐仁,怎么样?没大碍吧?”灰袍老者这才快步走到唐仁身旁,伸手扶着唐仁。
唐仁抹了抹嘴角的猩红血液,摇了摇头道:“多谢前辈能够前来相助,我这些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没事就好,别再看了,那位前辈恐怕早就走了,果真是高人风范啊,深藏身与名。”灰袍老者感慨了一声,眼神忽然有些唏嘘,殷切的看着唐仁:“唐仁,你认识刚才那个帮助你的强者吗?”
唐仁摇头道:“不认识。”
“你仔细想想,会不会是你师门内的某个高手?或者说你有没有被哪个神秘来历的强者指点过?”老者问道。
唐仁想都没想,直接坚定的摇摇头,嘴角挂了一抹苦笑,他压根就是野路子出生,完全靠着万灵神血在修炼,哪有什么师门?更没遇到过指定他的神秘强者了。他在脑中搜索遍了一切可能,非常确定自己绝不可能认识这样一个实力恐怖的高手。
“那就奇了怪了。”灰袍老者满脸疑惑的说道,但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道:“既然不知道,那就别多想了,反正这对你来说终归是个好事,这次挫了唐门的锐气后,也无疑是给唐门和杜家敲了一记警钟,不管你和那位神秘高手有没有什么关系,但他两次出手救你是实情,身后站着这么一个恐怖存在,他们再想动你,就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与灰袍老者告别后,唐仁拖着满身是血的身躯一瘸一拐的独步在黑夜当中,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多次龇牙咧嘴,心中狠狠咒骂着唐鼎,对唐鼎实力强大惊叹的同时,他也无比遗憾,今晚本可以把唐鼎的小命留下,剔除一个巨大的威胁,可最终还是被那小子跑了。
至于唐仁敢不敢对唐门最杰出的天才痛下杀手,那根本无需多想,杀了就杀了,又能如何?他本就和唐门站在了不死不休的对立面,唐鼎就是抱着必杀之心来中海的,对于一个想要自己性命的人,他唐仁为何不敢反杀?
“那个娘们,狠毒起来冷漠无情,一旦良心发现了,倒也挺可爱,就今晚这样的形势,还是冒着大风险派高手前来,虽然这样的做法是心知肚明的徒劳无功,但有这颗不惜得罪唐门也要帮助自己的心,也足够了。”
唐仁想到了那张妙美倾城的脸庞,轻笑了一声,对于黄青衣乃至整个黄家今晚的做法,唐仁很满意,诚意足够真了。在一个将死之人甚至是必死之人的身上还去付出大代价,对于一个利益至上的人或家族来说,实在太过难能可贵了。
......
中海市一处豪华别墅区,一个独栋别墅内灯火辉煌,黄青衣心浮气躁的坐立难安,在客厅内来回走动,高跟鞋在地上敲击出轻微的声响。
对于一个从小就被告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来说,出现这种失态的情绪是非常少见的,在黄青衣自己的印象中都少之又少,可她今天就是无法安静,一想到唐仁死后,黄家将面对的困境,或者说想到那个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中、缕缕被自己气得咬牙切齿的少年即将阴阳两隔,她心里就是莫名刺痛。
她不想唐仁死,是因为唐仁死后会让黄家陷入及其被动的地境,但谁又敢说她更是舍不得唐仁死?!
就在这样煎熬般的状态下,度过了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厅外传来开门声,黄青衣精神猛的一阵,几乎是跑着来到玄关处,正巧就看到了推门而入的灰袍老者。
看着老者脸上那复杂的神情,黄青衣犹若晴天霹雳一般怔在了原地,一颗心也狠狠一沉,她有些想要逃避的冲动,她不敢去听结果,更不想听到不好的结果。
可做为一个执掌了大半个黄家多年的上位者,黄青衣一向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更没有遇事逃避的习惯,她深深吸了口气,声音竟显得有些沙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