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隐瞒。不掩饰,不强作欢颜。但是,依然快乐,坚强地活下来,甚至不肯让生活中的乐趣为此减少一分一毫。他把伤痛完全展现给燕凛看,让那个忧心的少年,真切地知道,他是很伤,很痛,然而,这伤痛并不足以击垮他,事实地真相,并不象想象中,那么恐怖,可怕。有时候,因为好心而做的掩饰,带来地疑虑伤害忧心,也许比伤情本身,更可怕。
他喜欢阳光,喜欢鲜花,喜欢清风,喜欢与人说笑,喜欢一切美好的人与事。
燕凛每回出宫,总会把市井民间听到的新鲜故事细细讲给他听,总会买些新鲜玩意,好吃的果子,回来与他一起享受。
宫中有时举行小宴,只一些最亲近的人聚在一起,容谦也很乐意参予进来,仿若无事一般,与众人说笑。
燕凛也开始放松清华宫地门禁,允许一些当年与容谦情谊甚厚的旧部下属,入宫探望。这些都是真心关心容谦的旧属,与容谦说些当年旧事,彼此都颇多感慨,讲些今日情怀,大家也各有感怀。
乐昌身子越来越重,在宫中四处行走得较少,偶尔也会来看望容谦。
容谦很喜欢听这个柔婉的女子,坐在一旁,一边无意识地抚着肚子,一边絮絮地说些腹中孩儿如何顽皮,怎样踢她闹她的的话。
容谦前生虽娶过妻,却一直不曾生过孩儿,这般听一个女子,满脸温柔地说着将要降世的孩子,对容谦来说,是一种极新奇的感受。
然而,他是真的喜欢。
喜欢那个很快就会来到世上地孩子,燕凛的骨肉。
喜欢听这些家长里短,骨肉真情。
他也知道,乐昌说这些话,不是因为乐昌心里只知道关心孩子,而是因为乐昌和燕凛都深信着,自己对那个孩子会自然萌生地爱,深深明白,在这安宁地午后,这样轻轻淡淡地说着笑着,会让他有怎样温馨宁静的感觉。
有时候容谦也会兴致勃勃地和燕凛一起讨论孩子生下来要取什么名字,然后很烦恼地翻着书,找着各种各样地字眼,且为了各自的固执己见,争来争去。
有时乐昌撞上两人孩子般任性地争执,不免好笑,低低说几句,孩子出生后,皇上就是父亲了,容相……这个,就是……
她顿了一下,忽然不好接下去,按辈份来说,容谦可真该算爷爷辈了。
话虽没说完,容谦已经在旁边垮下脸来郁闷,唉,爷爷啊。自己有这么老吗?明明我还算是在而立之年吧。
燕凛在旁边低头闷笑,满脑子想着如何让自己地孩子学会第一个词时,冲着容谦喊容爷爷,自己好在一旁欣赏容谦郁闷无奈地表情。
变化,就是这样,不经意地,发生了。燕凛面对容谦,不再那样处处慎重,时时小心。
他可以将容谦一个人干晾在旁边,自己专心处理政务好半天,他也同样可以,扔下满桌子堆积的公文,陪容谦去喝茶聊天。一切端地是看心情如何。
本来,和容谦同榻而睡时,他地心脏会跳得象在打鼓,现在却可以把身旁到处是容谦的气息,当成是最自然的寻常事,安然在那份温暖中睡去。
不过,燕凛的失眠已经是多年的顽症了,没那么容易除根。就算他现在可以入睡,但要象容谦说的那样,一天不睡足三个时辰不许出清华宫,那他就天天都别想出门了。
其实,他每天能睡两个时辰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两个时辰,一半是在床上正常睡的,另一半,却是白天,在容谦身边,可以得到的零星的补眠。
他的精神,早已在容谦身旁完全放松,因着放松,便也不记得要同疲惫的身体自然对抗。有时候他与容谦说话,说着说着,眼睛慢慢眯在一起,倦意上来,不知不觉,就有一个短暂的小憩。
有时候,他替容谦捶背按摩,渐渐渐渐说话的声音就小了,有时依在他肩上,有时伏在他腿上,慢慢靠在容谦身上睡着。
这样毫无防备睡去的样子,完全象一个天真的孩子。偶尔,在处理公务时,因为容谦在他身旁,虽然不说话,不交谈,但那种清晰温暖的存在感,就会让人的身心莫名地松弛下去,他便也能不知不觉伏案睡一会儿。
只是,容谦不希望他靠着桌子睡着,而情愿他依在自己身上。
因为燕凛难得入睡,且睡得极浅,一有惊动就会醒过来。
容谦很是珍惜他每一点可以安然睡着的时光,可是又总担心着,这样不管不顾地睡下,着凉生病,伤了身子。
容谦不敢给他加衣裳,哪怕动作再轻柔,也会将他惊醒,所以,更情愿他靠着自己睡下,至少两个人相挨着,彼此的气息体温相融,会有许多温暖。
容谦的身体并不适宜较长时间让别人依靠着睡去,无论是靠在他的肩上,或是伏在他的腿上,时间略长,对他那已经接好,但依然脆弱的骨头都是压力,然而,只要燕凛在他身边睡去,那么,直到燕凛醒来之前,他都可以安静而闲适地等着,就算肌肉都酸麻了,也不发出一丝声音,也不动弹一下。
日子就这么慢慢地过去。在风劲节的治疗下,容谦的身体好转得虽然仍然缓慢,但确实是在不断好转。而心结尽解,与燕凛自然轻松地相处着,也对容谦的健康有了很大的帮助。废话分隔线------------
秘书棕:今天是4400字,对手指,补昨天的欠账中。然后闪亮决赛的番外,估计如果不用庄教授的恶搞,就是小猪的番外了。纳兰头痛许久,最后说除了阿汉有小番外她可以想到在3000-10000字内解决问题,其他各家她都不大可能写出一万字能结束的故事,汗。本来我是很盼望她写赵晨或者清商的番外的,可她直接告诉我,那不可能在3万字之内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