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士杰也不多问,只摆摆手,让下人离去,自己径自去寻秦旭飞身边地当班侍卫长。
以秦旭飞今日地地位,再联系楚京如此复杂地现状,谁敢真的由他一个人满世界乱跑。只不过王爷大人心情不好,不想让人跟着,大家也不能明着驳他地意思,但是暗中肯定是要派出四五拔人远远
确定完全掌控他的行踪。
当然这种事秦旭飞自己心里也清楚,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假装没察觉罢了。
祁士杰找了侍卫长询问,自然是立刻就得知了秦旭飞的下落。听说王爷半夜三更跑去方侯家里头爬墙,祁士杰出奇地不感到一丝吃惊,只是有些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便也一个从人不带地赶去镇国侯府了。
当然,祁士杰不至于象秦旭飞那样没礼貌地直接翻墙,他是客客气气堂堂正正从正门递拜贴子进去的。
不多时,侯府的管家恭恭敬敬把他迎了进了客厅,上了茶,问了 安,让了座,客客气气垂手侍立着。
人家方大侯爷府上的管家走出门去,多少有品级的大人都要让三 分,这样相待可算是非常给祁士杰面子了。可是祁士杰耐着性子陪他磨嘴皮子,说些无聊的客气话,等了半日,就是没等到秦旭飞露面,脸上终于还是露出了不耐之色:“我确有要事寻找王爷,麻烦管家再去通报一声。”
以他的身份,上门拜访,如果方轻尘懒得理会,固然可以不予接 见,但他要找秦旭飞,总该替他传一声话。以秦旭飞的性情,知他找上门来,也断无不理不睬不相见的道理。他不明所以,心里自然开始焦 急。
见他神情微微带怒,管家也知再也拖不下去,只得苦笑道:“方侯与王爷在花园里。一个时辰前,他们让我们把全王府的酒都搬进了园 子,然后便严令我等无召唤不得打扰。我等下人,实不敢违抗主人之 意,还烦请长史大人多留片刻。”
祁士杰一皱眉:“王爷与方侯在花园做什么?”
管家支吾道:“我一个下人,又不敢无召而进花园,哪里知道,应该是在喝酒谈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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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士杰心中哼了一声。这管家神色犹疑不定,极为不安,仅仅是喝酒,哪里会让他如此心虚。
“那么赵将军又在何处?”
管家不过是个下人,而他祁士杰是秦旭飞的心腹,哪怕是出于最基本的礼貌,主人有事的时候,赵忘尘这个弟子也该出来代替师傅出来见客吧。一个下人不知道主人和客人在干什么,赵忘尘的身份却算得上半个主人,他总不能推脱不知。
管家乱咳一声:“赵将军在花园外守着,以便方侯和王爷随时 传……”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轰然巨响传来,脚下的地面,都似微微震了一震。
祁士杰愕然问:“出了什么事?”
管家还没来得及回答,祁士杰又听得一声厉喝,遥遥传来。那声音刚毅强劲,隔着老远的距离,竟是震得人血气翻腾,两耳轰鸣。
管家和厅里厅外的仆人无不是脸色苍白,站立不稳,惊魂不定。可是祁士杰已经是面无人色了,冲着管家声色俱厉地喝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根本没不等管家回答,便已飞快地冲了出去。
那喝声,所有秦军都无比熟悉。那是秦旭飞遇上了生平强敌,逼得全力施为,将每一丝真气都激发出来,所发出的惊天怒吼!
祁士杰一路心急如焚,循声飞奔,却也无人阻拦。前面就是侯府的花园,或者说,前面曾经是侯府的花园……墙倒了七八处,到处断瓦残石,眼前尚有烟尘弥漫,想来刚刚那声巨响,就是某面墙垮塌的声音。
在烟尘中隐约只见应该是花园的地方一片狼藉,树折石碎,草飞花催,池塘里的水都被激起老高,几尾硕大的池鱼不停地跃出水面,翻腾挣扎,白色的鱼腹在月光中闪着银光。
这么大的动静,王府的一干侍卫却都躲得远远的袖手旁观,祁士杰正自犹疑,却见一道人影自烟尘中疾退而出,连退十余步,方才站稳脚步。赫然正是秦旭飞。
祁士杰遥见秦旭飞一身衣衫已经扯成了乞丐装,大洞小眼,缕缕条条,不成样子,全身上下,不是灰尘就是鲜血,不觉心胆俱裂:“王 爷!”
秦旭飞听到他的呼喝,惊了一下,回头对他笑道:“士杰,我没 事!不必惊慌!”
祁士杰见他唇边有血,额上尚有一道伤痕触目,冠歪髻斜,脸色微白,但满脸都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快意!这是什么状况?!
秦旭飞大笑一声:“酒来!”
正远远站在花园外赵忘尘脚边堆满了酒坛子,闻言立时一弯腰,拿起一大坛子酒,一把拍开封泥,运力将酒坛掷了过去。秦旭飞用左手随意接了,反手将那美酒向自己当头倒下。连灌了十几口,方才朗笑一 声:“再来!”右手斩魄刀一挥,人如疾电,飞掠向前。
烟尘深处,传来方轻尘一声怒叱:“秦旭飞!你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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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粽子:先发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