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今井寿现在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军列被袭的这件事,导致他的神经无比敏.感,无论如何也不敢再继续走夜路了。
尤其是,新找来的运货车,只是普通的货车罢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安保措施。
即便是再加两截客运车厢,安置一些安保人员,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来不及再去加装旋转炮台了。
在这种情况下,走夜路的话就更不安全了。
所以在听到角田正仁汇报,最快的速度也得后半夜才能启程时,今井寿便果断的决定,哪怕再耽误几个小时的时间,还是等天亮了再走比较好。
最起码,安全方面可以多一份保障。
“哈衣!卑职这就去安排!”
角田正仁重重的顿首,接着便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今井寿却又把他给叫住了,沉声问道:
“桥的麻袋,角田桑,城内的搜捕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徐文他们一行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相对来说,这个问题才是今井寿目前最为关心的。
角田正仁脚步一顿,立刻又转过身来,恭敬的汇报道:
“回参谋长,搜捕工作仍然没有太大的进展,虽然各部门在城内抓捕了不少可疑人员,但却没有发现徐文他们的痕迹。
目前,各部门还在全面戒备,进行紧张的搜捕当中。”
今井寿虽然心里明知道答案,可免不了还是有些失望。
深深的吸了口气,今井寿忧心忡忡的道:“这一次,徐文的行动路线十分蹊跷,他既然选择了返回奉天,必然不会是为了躲避追杀而来的,肯定还怀有其他的目的!
只要他一时不出现,就像是悬在我们头顶的一把刀子,随时都有可能会坠.落,我们将永无安宁之日!
无论如何,就算他躲进了满洲政府的办公室内,也一定要尽快的把他找出来!
我很担心他在这个时候来奉天,将会搞出一件大事来,必须要把他的行动扼杀在摇篮里。
否则的话,我们所有人可能都会倒霉!”
今井寿说这番话绝非是危言耸听,根据他对徐文的了解,他知道徐文这个人所做的一切行为,目的性都很强,绝不会去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因此,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徐文选择了返回奉天,绝对是带有某种目的而来的。
而今井寿也无比的确定,徐文就在昨夜伏击西线军列的那支队伍当中。
否则的话,安保部队和鸠田小队那巨大到令人匪夷所思的战损,根本就无法进行解释。
如此一来,今井寿时时刻刻都感受到四周存在着一股莫名的危机感。
行走在阳光下的敌人,无论多强大都称不上可怕,因为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注视之下,可以根据敌人的举动而做出反应。
而躲藏在暗中的敌人,才是最令人心悸与可怖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对方的下一步动作会是什么。
因此,也根本无法做出应对。
更何况,这个敌人哪怕是身处明地里,跟你敞亮的打明牌,还不见得能从对方手中讨到便宜。
这样的一个人突然躲起来了,藏在了水面之下的阴影中,那无时无刻不在的紧张与危机感,完全可以想象会有多么的瘆人。
今井寿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越是了解敌人的恐怖,这种感觉就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