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焰下巴点了下水壶,季时屿便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又忍不住低声解释了句,“真不关我事。”
程焰点点头,“哦。”
季时屿也拿不定主意,原本怕她恼,可现在看她无动于衷,又忍不住起劲,极其不痛快。
不像谈恋爱,除了能肆无忌惮握她手,她跟搞突袭似的亲了一下他的唇角,还跟以前没两样。
吃了饭,几个人打算去遛弯消食,想起来那个书店,便一起晃悠着去了。
季时屿拉着程焰落后两步人群,想解释两句,可看她似乎早忘了,也压根儿不在意,便闭了嘴,只剩郁闷。
上弦月开门营门,里头却似乎没人,几个人推开沉重的玻璃门进去,只看到昏沉的屋子,成排的书架淹没在一片阴影里,正对门放着一块儿牌子,上面写着今日店长推荐:《审判》。
书名下面标着年月日。
程焰过去翻了翻那本审判,是卡夫卡的一篇小说,程焰只看过他的那本变形计,她没什么文学细胞,看不太懂。
店里只有一个收银员,还有一个理货员,其他似乎就没有工作人员了。
书店并不大,程焰大致扫了一眼,大多是人文和社科类的书籍,夹杂一些外文翻译版。
周思言看了会儿,失望得很,小声说跟以前一模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店也能开连锁。
最后周思言实在也没找到一本想看的书,几个人便空手走了出去。
店里那个收银和理货员似乎从头到尾就没看见几个人似的,打盹的打盹,干活的干活。
走出去的时候,周思言才大声说了句,“我的妈,这书店搞得跟灵堂一样。”
阴沉沉的,也不知道这老板怎么想的,感觉毫无营业那种世俗的欲望。
他嘀咕了声,“大概这就是一种境界吧,有缘者进。”
几个人要走的时候,程焰忽然转了下头,季时屿扯了下她的手,“看什么呢?”
程焰蹙眉摇头,“没什么,以为看到了熟人,应该是看错了。”
刚刚有个人的背影,看起来很熟悉,但想不起来了。江城她认识的人寥寥,熟悉的基本都是常见的,不熟悉的人,估计是记错了。
人群外,一个穿着夹克的男人绕到背人处才对着耳机说了句,“陆队,看到程焰了,她似乎跟同学们出来玩,刚刚进了书店,没事吧?”
对面说了声没事,他才应了声好。
玩了一天,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几个人吃了夜宵才回来。
总算是玩得尽兴了。
电梯到八楼,程焰抬了下下巴,“晚安。”
季时屿却没下去,程焰挑了下眉,没多问,电梯门又合上,到了九楼,程焰下去之前想替他按去八楼的按键,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扯着她出了电梯,绕到隔壁安全通道去。
两个人动作很轻,感应灯都没亮,黑暗里,季时屿压着嗓子控诉,“你不觉得你也太平淡了。”
“那不然呢?”程焰无奈,也压着声音,“你怎么那么难伺候。”
她确实不怎么会谈恋爱,那手也牵了,也亲了,还要干嘛?
季时屿哼笑一声,“醋你也不吃,分开了你也没不舍,你现在还说我难伺候。”
程焰听到吃醋楞了下,“你说黎悦?”
季时屿没吭声,也没有想看她吃醋那种恶趣味,就是觉得她反应太过平淡了。
程焰把他推到墙上,胳膊压在他肩膀,眯着眼淡声说了句,“没什么好吃醋的,她要是纠缠你我就打断她的腿,你要是有二心,我就打断你的腿。”
季时屿:“……”
程焰总结:“很简单的事儿。”
话说完,季时屿沉默着低头亲了她一下。
程焰还想说什么,顿时便忘了,停顿了下才说了句,“话说得好好的,你突然亲我干嘛。”
季时屿扯了下唇角,低声说着:“……大概是以柔克刚?”
程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