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底考成绩出来甚至都怀疑她是作弊做得太离谱的程度。
后来不知不觉,竟然就接受了她是个学神的事实,她不是天才那一挂的,学习习惯非常好,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做跟学习相关的事,很少闲聊,也几乎不偷懒,她像个机器,仿佛不会疲倦似的。
上午卷子发下来,岑星悦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数学卷子,忍不住问了程焰两道题,本来很不好意思,怕自己蠢到她,没想到程焰倒也没想象那么可怕,思考片刻,给她点拨了两下,末了还问一句,“这么讲能懂吗?”
岑星悦后来懂了之后,就觉得自己真是自不量力去问她,这种程度的题,对她来说估计跟小学生题目没区别。
所以岑星悦现在就是对程焰滤镜非常厚,即便她把时神年级第二的成绩称为考砸都没有觉得无语,倒是认真想了下,回答:“应该是数学,数学他班级单科排第四,年级都排到六十多名了。”
能考年级第二,全靠其他科目拉上去的。
季时屿数学132,这次数学非常非常简单,班级及格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年级满分的都有四个。
程焰不能理解,季时屿的程度不应该。
本来心情不错的程焰,变得有些暴躁,她这次英语考得不错,得益于季时屿的辅导。
但这个月来,作为交换,程焰会下意识地加强一下他的数学。
没想到季时屿把她英语拉上去了,她倒是把他数学拉下来了?
虽然不一定跟自己有关,但有自己把关,他竟然数学砸锅,她就非常不爽。
自习课,程焰隔着四排的距离传纸条,问他要卷子,想看看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卷子传过来,还带着纸条,以及一小罐糖。
纸条上写着:谢火火莅临指导。
彩色的玻璃糖纸裹着硬糖放在玻璃透明罐子里,瓶口还扎着粉色的蝴蝶结,一排一排传过来,不少人窃窃私语,低声笑着:“时神好有少女心啊!”
程焰接过来的时候,仿佛有些嫌弃地看了眼蝴蝶结,解开,看了眼,然后把自己一沓卷子整理好,在左上角用打孔机打了两个孔,然后把粉色的绸带穿上去,打了个结,挂在了桌子侧边的挂钩上。
然后程焰把玻璃小罐的糖果都倒出来,玻璃罐里插了一叠散落的标签纸,最后程焰才剥了一颗糖,低着头看他卷子,然后眉头越皱越深,手里的玻璃糖纸被她攥得刺啦作响,岑星悦眼看着程焰对糖进行了“废物再利用”后似乎还挺满意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痛心疾首,捧着心口摇了摇头,深切为时神感到担忧。
前排的人也目瞪口呆地看了半天程焰的操作,本来秉着看热闹的心态在看程焰会有怎么样的反应,没想到这么漂亮的糖果罐子和少女粉的蝴蝶结,最后竟然是这种结局,最后痛心疾首地倒抽了口气,扯着前排说,“好惨,时神送给焰姐的礼物,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最后传到季时屿耳朵的时候,季时屿扯着唇角笑了下,他也没指望她有什么反应。
程焰很快就把卷子传回来了,卷子上鲜红的圆圈和问号把程焰内心的无语和迷惑表达得淋漓尽致。
虽然是最后一道大题,但是不难,甚至平日里数学程度不是太好的,这次都算了出来。
但是季时屿列了一个非常复杂的计算方式,虽然结果是对的,但是过程分扣了六分。
倒数第二道大题,比倒一难一点,但是他直接给空了一小问就不合理。
程焰不是很理解,脑子里唯一冒出的念头就是他估计在让分。
军训那时候,程焰情绪很差是季时屿最先发现的,那晚上他陪着她在训练场上走了好几圈,虽然最后什么也没说,但是后来季时屿大概也猜到了,前几天还问了程焰一句,“担心你爸?”
程焰随口扯淡了句,“嗯,我担心他重走歧路,住免费小房子。”
季时屿沉默了会儿,安慰她,“快寒假了。”
程焰终于忍不住烦躁说:“不回,回去也是受他鸟气。”
程焰垮着一张脸,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很少在外人面前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但季时屿这个人大体还是靠谱的,对别人的情绪感知很敏锐,却很淡漠,不会多余关心,所以程焰才没顾忌。
这会儿,程焰忍不住忽然冒出这个离谱的念头,一边觉得气愤一边觉得无语,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程焰不知道,一下课就起身朝着季时屿的课桌前走去,把要起身出去的他按回座位上,一身冷气,直白问了句,“你数学怎么回事?”
季时屿表情有些意外,目光落在她身上,轻微打量了片刻,反问了句,“这么凶?”
程焰烦躁地扯了下头发,倾身去看他,盯着他眼睛,“我辅导你那么久,你让我很挫败。”
季时屿忽然笑了声,扯了下她袖子,“行了,对不起程老师,下次我努力,争取不犯这种低级错误。”
程焰狐疑看了他两眼,没再说话。
晚上调座位,程焰先选,季时屿进来的时候,她忽然招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