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发现沈墨川又又又咬她。
孰可忍孰不可忍。
脑子里闪过一个坏念头,于是她拿着手中的棉签暗自用劲压着他的伤口。
沈墨川皱起好看的剑眉,眸光骤然间阴沉下来,语气随之变得冰冷:“小黛儿,你又不乖了?”
林黛儿瞪大眼睛装出很无辜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沈墨川:“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特意的!”
沈墨川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一针见血地挑破她的谎言。
她无语了!
旋即,沈墨川冷不丁地站起身,揪着林黛儿的领口把她整个人都拎起来:“你伺候我洗澡。”
林黛儿一头变成两个大,焦急地劝道:“你刚上药,伤口不能碰水。”
“所以才需要你帮我。”
“沈先生,我不太擅长做这些话。”
沈墨川黑眸射出寒彻入骨的冷光:“不擅长可以学,你要是再废话,后果很严重。”
林黛儿马上狗腿地谄媚道:“为了沈先生,我很愿意去学。”
他看着她笑得无比虚假的笑容,心里面有一百个不爽,就是不想见着她的假笑,不愿看见她的虚情假意。
于是,他按着她的头按进浴缸的水里,想要惩罚下她。
林黛儿没想到沈墨川会那么做,害怕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沈墨川的禁锢。
水流直朝着她的鼻子和嘴巴涌进去,呛得她好难受,剧烈的咳嗽起来,反而呛进更多的水。
林黛儿的肺部因为缺氧开始闷闷地疼起来。
她刺伤了沈墨川,他必然会报复回去,这就是他的行事风格,绝不会吃半点亏。
可她没想到沈墨川如何心狠手辣,想要淹死她?
她挣扎得越厉害,沈墨川就越往下按得更深:“林黛儿,我已经很多年没被人弄伤,你真的很有本事啊!”
他应该讨回公道的,他是那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准天下人负我的性子。
林黛儿胡乱地挥舞着双手,想要说出求救的话,但声音淹没在水里,只发出呜呜咽咽的细碎声音。
脑子也因缺氧变得晕晕乎乎,她挣扎的力度逐渐变小,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淹死时,沈墨川松开了她。
他拎起她的头离开水底,随意把她扔在地面。
她无力地瘫软坐在地面,呆滞地瞪大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一只脱水的鱼,只会不停地张合着嘴巴。
恐惧如同铁网缠绕住她,一点点收紧。
良久后,她蜷缩成一团,双手抱住膝盖,头埋入膝盖窝里。
她还想跑,还想躲开沈墨川,她该怎么办?
沈墨川缓缓地弯下腰,笔直长裤的线条开始弯曲变形,他在她的面前蹲下来。
他伸手托起林黛儿的脸,她不得不抬起头,撞上那双鬼斧神工的俊美华容,还有那双阴沉、冷厉的眸子,呼吸顿时一滞。
她不想看他,她讨厌他,恨他!
沈墨川伸手轻柔地拂去她脸颊上的湿发别在耳根,放低了音调沉声道:“现在你伤我的事,就算两清了,日后我不会再追究。”
林黛儿又惧又怕地垂下眸,不再看沈墨川。
她不想要看见沈墨川这个魔鬼,只要不看见她,她做什么都可以。
血色从她的脸上褪去,满脸都是绝望的神情。
沈墨川拍了拍她苍白的脸,跟拍小宠物似的,微微沙哑着声问:“你生气了?”
她沉默不语。
沈墨川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又轻轻地蹭了蹭:“林黛儿,你知不知道要是换作别人,你都死了一百次。”
也就是这样的惩罚算是很轻很轻的,法外开恩。
林黛儿还是不作声。
刹那间,沈墨川薄唇紧抿,身上散发着凛冽的锐气,怒不可遏地训斥:“林黛儿,你有什么资格生气?我只是吓唬一下你,并未真正伤你。”
她鸦青色的羽睫微微颤动,再缓缓地睁开眼呆滞地说:“谢谢沈先生的大方宽厚。”
眼里透着浓浓的疲惫,眼神幽暗得如同古井,没有任何的波澜。
一股子火气攀上沈墨川乌黑的深眸,猛地把林黛儿扯起来:“既然你要谢我,就要拿出诚意。”
林黛儿明白是什么意思,她依旧是面无表情地脱衣服,就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
沈墨川看着她真的脱衣服,心里还是很不爽,有什么情绪在体内乱撞,额头青筋直冒,眼角都跳动起来。
可他又不知道不爽在哪里?
他恨林黛儿,折磨她,他就会快乐,但为什么心里面就是窝着一团火。
他恶狠狠地盯着林黛儿,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她,身体也是苍白,还止不住地微颤。
衣服全都掉落在脚下,林黛儿咬着下嘴唇,沙哑着声问:“沈先生,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你是傻子吗?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教你,亦或者你需要傅斯年教你?”
沈墨川的声音犹如最冷冽的薄冰,撕开林黛儿本就不堪一击的心脏,彻骨的阴寒从脚底蹿至头顶。
她五脏六腑都冻成冰块,想哭,眼眶却干涩一片,挤不出一滴眼泪。
林黛儿紧张的双手揪成一团,挪动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沈墨川的面前。
她鼓足天大的勇气踮起脚尖亲着沈墨川的脸颊,仅仅是一个吻似乎都耗尽全身的力气。
“这样可以吗?”
沈墨川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既然做了,还要问人?
她明明长着张聪明的脸,为什么做的事就那么笨呢?
他长手一伸,把她揽入怀里,皱眉凶巴巴地挖苦:“你在傅斯年面前也这么笨吗?”
林黛儿想要捂住耳朵,不想再听沈墨川的话,每一句话都像锋利的匕首往她的心口刺上去。
鲜血淋漓,新伤旧伤交叠在一起……
他好残忍,那句话最伤人,就说那句话。
沈墨川缓缓地俯身,那张俊脸强势地闯入她的眼帘,靠得越来越近。
林黛儿厌恶的想吐,在心里期盼:不要亲她,千万不要亲她,她讨厌沈墨川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