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乃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快快讲来。”
“媛妹出身名门,知书识礼,貌美贤淑,又精通医术,是个难得的好女子。”姜文蔷顿了一顿,轻声说道:“如果陛下对她有意,可将其纳入后宫,我们也能多一个姐妹。”
张紫星吃了一惊,说道:“我对那沩媛并无非份之想,文蔷为何无端有此念头?
“夫君难道不知媛妹对你心意?”杨玖也插了一句,“媛妹自幼学医,拜读夫君大作《百草经》后,一直仰慕夫君之才,可惜夫君不解风情,对她太过冷淡。若夫君有纳她之意,玖儿愿意前去说项,媛妹必定欣喜无比。”
黄飞燕也开口说道:“两位姐姐说得有理,媛妹性情温柔,极好相处,若能纳之,四姐妹当可一同尽心服侍夫君。”
张紫星微微皱眉,摇头不语,暗忖这沩媛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姜后三人齐齐劝自己纳妃。
沩媛的父亲是朝中老臣沩樊,沩樊在帝乙时曾任过亚相一职,又与南伯侯鄂崇禹相交莫逆,是微子启派系的忠实党羽。可惜后来微子启角逐皇位失败,帝乙顾虑其势大,恐对太子辛不利,寻隙将沩樊降为中大夫,新天子登基后,更是一直不得重用。沩樊生有两女,长女沩苋早以正室的身份嫁给了微子启,次女沩媛自幼喜好医术,拜多位御医为师,曾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治好了鄂崇禹爱妾的病,被鄂崇禹收为义女。
张紫星虽然已经登基为天子,却从未放松对微子启和微子衍的警惕,尤其是表面贤德宽厚,心计却深沉无比的大皇兄微子启。新帝登基后,这微子启一改平日作风,深入简出,韬光养晦,与各位诸侯、大臣也断绝了来往,一副毫无野心的模样。然而据“天影”传来的消息,微子启绝对不如表面上这么本分,看来他对这皇位还没有完全死心。由于目前还找不到确凿的谋逆证据,所以张紫星也不好贸然下手,以免宗室生乱,只是吩咐孙骜加紧监视,随时报告动静。
张紫星心里清楚,表面稳定繁荣、飞速发展的大商实则暗潮汹涌,不仅宗室子弟对皇位的觊觎之心不死,四大诸侯也各有异心,绝不可掉以轻心。好在当初登基时,第一时间就抓紧了军方的势力,又广施仁政,推陈出新,成为民心所向,以他现在的威望,无论在军中或是民间,只要振臂一呼,必是万众响应。所以并不怕这些人掀起什么风浪来,相反,他倒希望这些人能早点出狐狸尾巴,这样就可以在在封神大战开始之前名正言顺地将其连根拔起,彻底清除内患。
沩媛虽然不错,但身份特殊,其父沩樊更是老奸巨猾的人物,从姜后三妃一致劝谏他纳妃的事情来看,只怕沩媛本身也不是那么简单,若是将她纳入后宫,唯恐后患无穷。
“夫君乃帝王之尊,君临天下,后宫妃子却寥寥无几,以我姐妹三人加上那位月姬妹妹也仅四人而已,实是臣妾的失职,也愧对陛下的宠爱。”
杨玖和黄飞燕对视一眼,面色忽然变得惨白,齐齐跪倒,面愧色:“文蔷姐姐何必替我们掩饰?除姐姐所生郊、洪二子外,我姐妹至今仍无所出,无法延展帝王血脉,实是愧对成汤列祖列宗!请陛下降罪!”
在古时候,妻子没有生育是最为严重的过失,在普通家庭中,丈夫都能以此为借口纳妾甚至休妻,更别提皇室了。张紫星知道这是她们一直的心病,连忙扶起,温言安慰道:“子嗣一事,乃是我时运不济,非是爱妻之过,不必介怀。纵然我此生只得两子,与爱妻们恩爱亦不减分毫!”
事实上,张紫星也曾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从生育学的角度来看,在没有避孕措施的情况下,以三女和他进行房事的时间和频率应该早就可以怀孕,至今未孕的原因只怕还在男方身上。很可能是他穿越时与寿王身体融合时发生了某种奇特的变化,以致无法让这个世界的女子受孕。不过张紫星对后代的事情并不在意,只要能解放超脑,凭着二十四世纪的基因技术,还愁没有孩子?
三女见他如此情深义重,纷纷感动地流下泪来,姜文蔷犹豫地问道:“那媛妹之事……”
张紫星摇头道:“沩媛之事休要再提,我自有分寸。”
黄飞燕与沩媛交好多年,忍不住说了一句:“夫君既能纳那夷女为妃,为何不能容媛妹?”
“飞燕!”张紫星听出她语中对月姬的歧视,心中升起怒火,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素来贤淑,为何忽然出此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