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心中有了结论,脸上却适时地露出惊疑之色:“敢问阁下……”
在她打量开口的时间,房门不知不觉已经重新被关上,门上映出来的修长身影表明小桃依旧站在外面守着。
而面具男也动了,只见他上前几步,忽然膝盖一弯,就跪在了江岑面前。
“母亲!”随着这一声称呼,他一手伏在江岑的轮椅上,一手抬起就揭下了面具,声音满是沉痛,“儿子不孝,得知家门祸事,却没能第一时间赶到营救父母,到此刻才姗姗来迟,还让母亲一路担忧不得安宁,都是儿子的不是。请母亲责罚!”
“你说什么?”江岑整个人激动得手都在发抖,“你说,你是、你是灿儿?”
“是,我是灿儿!”男子跪在江岑的轮椅前,“母亲,儿子来晚了!”
接下来,江岑整个人激动无措,捧着男子的脸看了一会儿,母子相认好一场大戏。
元灿告诉她,元府灭门事件是有人刻意煽动的,目的就是为了江岑手里这块玉佩。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紧赶慢赶也没赶上,只能飞鸽传书假连云笙前去营救。
“因为一路风声太过厉害,不得不掩藏行迹,又故布疑阵,让阿俏女扮男装,倒是让母亲一路担忧,实在是儿子安排不当。”
又拉着立在一旁的假连云笙正式对江岑介绍:“母亲,这是我的好朋友苏俏,她是迦叶师叔的弟子,也算是我的师妹。”
江岑注意到,苏俏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喜,不是对她的,而是对这个元灿的。但她还是恭恭敬敬对江岑拱手一揖:“苏俏见过老夫人,先前隐瞒,还请老夫人多加担待。”
这回的声音不再是清亮的男声,同样清亮没有一丝柔媚,但确确实实听得出来是个女声。
“你学过变声?”
“以前学过一点口/技。”
苏俏这回说话爽利多了,没有之前扭捏着的那股犹犹豫豫的劲儿,顿时那股清贵公子的感觉也没了,回答江岑不再一板一眼,反而显出几分随性跳脱。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不自觉露出了几分亲昵。
二公子见状,便道:“母亲一路与阿俏随行,想必也与阿俏更为熟悉,那这几天便有劳阿俏帮我多多照顾母亲了。”
“无妨,本就应该的。”苏俏回答看似柔和,但江岑总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冷硬。
相对而言,二公子就要主动得多。
在场三人,看似亲切,却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劲儿。似乎彼此都在观察,也彼此都有所伪装和防备。
对她这两人有此等表现也就罢了,为何这二人之间,也有这种强装熟稔的生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