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头一下子指向了温南柠。
温南柠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
纪宴西手中的烟蓦地被他掐断,冰冷的眼神射向纪仲淮,“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反而恶人先告状?叶斯朗为什么会成为最大股东,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对南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别逼我发狠。”
纪宴西这话说得已经完全不顾父子情面了。
别说纪仲淮脸色难看,连谢文慧忍不住皱了眉。
即使这孩子一向和他父亲不和,但是也从没这么剑拔弩张过。
能激得他说出这么狠的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看向纪仲淮,语气里有几分不赞同,“仲淮,你究竟做了什么让宴西这么生气?南柠是小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纪仲淮抿唇不语,眉宇间充满了不屑。
纪宴西冷哼,“他有脸说?他会说自己和叶斯朗联手给南柠下迷药?”
“什么!”谢文慧瞠目,难以置信地瞪着纪仲淮。
纪鋆华脸色倏然沉下来,握着手杖的手紧了紧,“仲淮,宴西说的是真的?”
纪仲淮依然沉默,但情绪明显紧绷了。
一个怒火奔腾,一个沉默不言,是不是如此两老一目了然。
纪鋆华气血上涌,大吼一声,“逆子!”
紧接着手杖甩出直直地敲上纪仲淮的背。
纪仲淮硬生生接下,只闷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反抗。
老爷子的怒火已经烧得快失去理智,眼看着一杖又要落下,谢文慧连忙拦住,劝道,“你歇歇火吧,血压一会儿又要高了。仲淮也五十几的人了,哪能经得起你这么打?”
“他这五十几年活到狗肚子里去了,有他这么做长辈的?这是犯罪!与其如此,还不如趁早被我打死!”
纪鋆华脸色铁青,指着纪仲淮念叨,“真是家门不幸。”
谢文慧替他顺着气,就怕他一口气吊不上来。
可也知道没法劝,南柠还在边上,这事若是真的,那是他们对不起她。
纪鋆华抬手,制止了谢文慧的动作,歉疚地看向温南柠,“丫头,你如果要报警,我们一点异议都没有。这事是我这个老头子对不住你,没教好自己的儿子。”
温南柠听着老爷子愧疚自责,心里也不太好受。
她不可能真的去报警。
纪宴西已经花了十几亿摆平了这件事,他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父亲因此而坐牢。
老爷子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这么说的。
她不能真的就这么应了。
如果她真的把纪仲淮告了,那她和纪宴西之间永远会有个疙瘩。
温南柠被自己这个想法一愣。
她抬起头倏然看向纪仲淮,好像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目的。
他一向不希望她和纪宴西在一起,而他觉得已经阻止不了自己的儿子了,所以,用这种方式来达到目的?
如果温南柠告了他,或者他真的因此坐牢。纪宴西和她之间是不是会因此产生隔阂?
她心底涌起冷意。
纪仲淮究竟知不知道叶斯朗的蓄意收购计划?
还是说他只是负责把她交给叶斯朗?
他是不是以为叶斯朗想要她,所以觉得如此就可以造成她和纪宴西的误会,却没想到叶斯朗没碰她,而是以此为手段来要挟纪宴西?
想着这个可能,温南柠越想心里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