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珏嗤笑一声,走上前一步,拍拍纪宴西的肩,并没有接他的话,错身而过。
纪宴西掐灭烟,转过身,冷然道,“你什么意思?”
陈凌珏停下脚步,背对着他,站在寒风中,嗓音都听起来像裹着风般凛冽,“还记得三个月前,你为了许诗涵和我打架么?怎么,现在这么快就放弃深情人设了?你现在这种行为是补偿?我想温南柠应该不稀罕吧?”
他扭过脸来,讽刺地看向纪宴西,“到现在还这么自以为是!看在我们当了这么多年兄弟的份上,我再和你说最后一次,我不喜欢许诗涵,也从来没和她发生过什么,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问心无愧,也只有你愿意当个睁眼瞎。”
当年一场误会,让彼此产生龃龉,纪宴西认不清那个女人,反而和他之间产生了隔阂。
十几年兄弟情,比不上一个心思不正的女人。
想起当年的事,陈凌珏决定索性把话说开,他快步走回纪宴西面前,抓起衣领,一拳朝着他的脸打了下去。
这一拳用尽了力气,似乎要把那口气完完全全的发泄出来。
他动作很快,纪宴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被他揍得踉跄后退了几步。
陈凌珏心里爽了,“这一拳,是揍你眼瞎心盲。”
他站直身体,扯了扯衣领,看着纪宴西擦着嘴角,心里却堵得慌,“当年我只不过是好心,许诗涵说你出差不在,给我发信息说她喝醉了,让我去酒吧接她。我为什么去接她?还不是因为她当时是你女朋友,换做其他人叫我试试?可没想到,那女人给我下套。”
陈凌珏每每想起,气得就想灭了许诗涵那个女人。
那晚他送她回家后,她跑进厕所吐,没见她出来当时他也不好离开,只能等着。可是等了半天也听不到里面有声音,他不放心走到厕所外敲门,然而刚走到门口还来不及抬手去敲,门就从里面打开。
如今回忆,陈凌珏都在懊悔那时候为什么没有自戳双目。
门从里面推开,许诗涵只穿着内衣走出来,堪堪遮住三点,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女人抱着他就开始猛亲。陈凌珏下意识去推,一想到她没穿衣服又不敢去碰她。
就在这时纪宴西推门进来,然后看到没穿衣服的许诗涵挂在他身上。
就是这么巧,就是这么狗血。
陈凌珏当时气得整个人发抖,被纪宴西更是揍得嘴里不能吃东西,喝了整整一个星期的稀粥。
事后他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可纪宴西不信。
他只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所以眼下这一拳陈凌珏觉得还是揍得太轻了。
纪宴西舌尖扫过牙齿,淬出一口血沫,他迅雷不及掩盖地快走两步,回了陈凌珏一拳,“她死了,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为什么要给你下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换女人速度最快的是不是你?陈凌珏,要我相信,拿出证据!”
陈凌珏简直要气死了,“她为什么下套我一定会查出来,之前没查是因为她死了,我不想再打击你。”
这件事没多久许诗涵就出了车祸。
他也就自认倒霉,认了这桩冤案。
但是从温南柠身上他忽然就明白了,有些冤案妥协了没用,该承受的一分不少。
那他为什么还要心疼别人?
他就不该多此一举,这人要是能明白早就明白了。
心里怒极,拳头又挥出去,不一会儿,两人扭打在一起。
从小陈凌珏打架就打不过纪宴西,他一直认为是他比自己高出两三公分的原因,导致自己每回打架都只能吃亏。可今天实在太气了,几乎用尽了全力。
纪宴西倒真是被他实实在在地揍了两拳。
彼此气喘吁吁,却又怒瞪着对方。
陈凌珏猛然收回手,冷嗤一声,“算了,我不求你相信,你愿意自欺欺人一辈子谁拦得住你。但是,你离温南柠远一点,那件事已经结束了,她也不是被告,放过人家。”
空气里静默一瞬。
楼下面有人走过,悄悄打量这两个帅到不像样的男人在树下横眉对峙。
纪宴西毫不在意,他眸色晦暗,眼底闪过一丝狠意,咬着牙质问,“你以什么立场警告我?”
陈凌珏没说话。
定定地看了他几秒。
他们两人从小不对付,但也很少这么剑拔弩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