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节(1 / 2)

 “此言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穆如归只逗弄他时,自称朕,说正事后,又改了自称,“不过,得让薛谷贵跟着。”

夏朝生满嘴应允。

别说是一个薛谷贵了,就算是十个太医跟着,他也愿意。

夏朝生松开穆如归的手臂,转而搂住穆如归的脖颈,高高兴兴道:“九叔从不骗我。”

穆如归心情颇好地将他按回龙榻,起身上朝去了。

金銮殿上的,年轻的帝王抛下了第二个震惊朝野的消息。

陛下竟然让皇后搬进了自古只有帝王可居的长生殿,且没有收回这个念头的意思。

朝堂之上,顷刻间乱成了一锅粥。

愤怒者,有,高兴着,也有。

最高兴的,当属夏荣山。

镇国侯憋了一肚子的气,上朝前递了折子,上朝的路上还被几个不对付的同僚冷嘲热讽。

有说他儿子失宠的,也有说陛下终于醒悟,怕是不日就要广纳后宫,开枝散叶的。

夏荣山想反驳,念及宫中传来的消息,又没有底气,一时间心急如焚,在金銮殿前等穆如归上朝,等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夏荣山甚至想好了,若是朝生真的失了宠,那他就带着一家老小,远遁他乡;若是朝生因陛下受了苦,那就做一回乱臣贼子,拼去一条命,也要讨回公道。

镇国侯满腔愤懑,在穆如归说出将夏朝生接入长生殿的惊人之语里,烟消云散。

嗐,白担心了!

夏荣山老神在在地杵在金銮殿内,瞧着方才嘲讽自己的政敌,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心情舒畅,一身轻松。

唯有秦轩朗,面上挂着微笑,心里全是说不出口的抱怨之词。

陛下此举,自然提前知会了他一声。

作为坚定的帝党,梁王手里用得称心如意的刀,秦轩朗不得不面对满朝震惊的臣子。

其实,秦轩朗也想不通,皇后在哪里睡觉,和朝臣们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多管闲事吗?

在秦轩朗看来,皇后在凤栖宫,还不如在长生殿呢!

所以秦轩朗不等朝臣们反对完,直接一步迈到梁王龙椅下,大声道:“臣以为……”

朝臣们眼前一黑。

秦轩朗刚出现在众人眼前时,谁也没将他当回事。

秦家都没了,一个小小的秦家遗孤,何足畏惧?

但很快,朝臣们就位自己的轻视,付出了代价。

秦轩朗哪里是秦家的一个小小遗孤,他是梁王安插在朝臣中,专门给人添堵的。

果不其然,秦轩朗开口就是惊天终于:“魏大人,您昨晚,睡在哪位小妾的榻上?”

方才反对得最激烈的魏大人,瞬间涨红了脸。

秦轩朗又转了个身:“韩大人,您昨日天不黑,似乎就去了千金楼,连府都没有回呢。”

跟着魏大人叫嚷的韩大人一屁股惊坐在了地上。

秦轩朗不以为意,越战越勇,将朝臣们点了个遍,然后气定神闲地总结:“陛下与皇后之事,乃家事,臣不愿妄言,唯有在此,恭祝陛下与皇后福寿千秋!”

朝臣们更生气了。

秦轩朗这是骂完人,还要堵住他们的嘴。

福寿千秋都说出来了,谁再反对,就是傻子。

要知道,当今陛下未登基前,可是赫赫有名,统领着玄甲铁骑的凶神。

谁再反对,怕是要被拖出金銮殿,夷平九族的。

穆如归自然没有夷人九族的癖好,他气定神闲地看着秦轩朗舌战群臣,紧接着,金吾卫统领言裕华站出来象征性地附和,最后夏荣山出列,一锤定音,表达心里对此举的认可。

夏朝生迁居长生殿的事儿就这么成了。

秦轩朗偷偷瞥了一眼端坐在龙椅上的穆如归,将陛下神情颇为轻松,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暗暗好笑。

朝臣们在乎什么不好,非要在乎皇后在哪里睡觉。

如今还有谁不知道,皇后在凤栖宫中时,陛下日日夜夜惦记着,没事就去?

宫中记录陛下起居的彤史女官都快闲疯了。她们写与不写,陛下都宿在凤栖宫,且大有此后几十年,都不回去旁处的架势。

彤史女官疯了不要紧,史官疯了,可就不好了。

陛下天天跑凤栖宫,乍一看,多像是昏君啊!

如今皇后在长生殿里,陛下好歹不用跑了。

史官记起来,也像那么回事儿了。

如此一来,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秦轩朗越想,越觉得自己方才维护了陛下的名声,是当之无愧,为大梁尽心竭力的忠臣。

哎呀,陛下应该嘉奖他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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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085

嘉奖不嘉奖,另说。

秦轩朗嘚嘚瑟瑟地从金銮殿走出来,迎面碰上了金吾卫统领言裕华。

言裕华脚步微顿,秦轩朗的脚步也微顿。

言裕华移开了视线,秦轩朗扬起下巴,冷哼着从金吾卫统领身边撞了过去。

他俩的恩怨,要从穆如归登基时说起。

作为跟随新帝的近臣,秦轩朗自然是坚定的帝党,但金吾卫统领,也是坚定的帝党。

新帝党和老帝党之间,自然而然地产生了矛盾。

只不过,这样的矛盾,是秦轩朗自以为的矛盾。

秦轩朗见过秦家的覆灭,打心眼里不信任氏族传承,尤其是金吾卫这种,只支持梁王,至于谁当皇帝,并不在乎的存在,自然心生排斥。

言裕华知道秦轩朗心中疑虑,但是并不在意。

他自从悦姬之事后,就不再单单是梁王手里的刀了。

他是穆如归手里的刀。

但这些事儿,少言寡语的言裕华懒得和秦轩朗掰扯。

言裕华走进金銮殿,跪在殿下:“回陛下的话,午门那位,今日忽然叫着要见皇后。”

午门那位,说的自然是残废的穆如期。

穆如归本不愿听旁人提起穆如期,可如今,他已经从夏朝生那里听来了重生的真相,心中不由生出浓浓的愤怒。

不管前世是否存在,穆如期害朝生至此,还有什么颜面叫嚣着要见面?

“朕单独见他。”穆如归止住了主动跟在身后的言裕华。

言裕华面色微变:“陛下,此人曾经议储,您还是不要单独见的好。”

穆如归不以为意:“怎么,他还能伤着朕不成?”

言裕华还欲再劝,穆如归已经拂袖从金銮殿前离去了。

言裕华只好远远地跟着,目送穆如归走到午门边的偏殿,推门而入。

言裕华在宫道上杵了片刻,最后果断转身,去长生殿搬救兵。

至于在午门边偏殿里的穆如期,那是过得,比先前还不如。

新帝登基,他这个残废了的前太子彻彻底底地失去了登上皇位的希望,加之口中时不时冒出僭越之语,连前来送饭的内侍监,都不愿多逗留,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一不小心掉了脑袋。

所以穆如归推开殿门后,一时也有些恍惚。

新帝对这个侄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多年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后来,穆如期所遭遇的一切,尽管都与穆如归有关,他也未曾在意。

今日再见,一人是九五至尊,一人沦为阶下囚,当真是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