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节(1 / 2)

 想来,必定与王妃的身体有关。”

穆如归急匆匆赶到卧房门前,又在听见薛谷贵的求救声后,生生顿住了脚步。

电光火石间,穆如归什么都明白了。

夏朝生还能为什么生气?

必定是薛谷贵说漏了嘴,将蛊虫之事说了出去。

焦急的红五以为穆如归会踹开门,却不料,他家王爷转身走得比谁都快。

“王爷?”他连忙追上去,“这……”

“王妃心情不好,本王等会儿再来看他。”穆如归双手负在身后,僵硬地吩咐,“你去给王妃端些果子,再煮些清热降火的茶。”

红五:“……”

“去把秦轩朗叫来。”穆如归正了正神情,义正言辞道,“事情有变,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

红五:“……”

卧房内的夏朝生也听见了穆如归的声音。

他急急地跑到门前,竖起耳朵细听。

薛谷贵瞧着是一副软骨头,不断地求饶,实际上,有关蛊虫之事,一字未透露。

夏朝生也明白,若是穆如归不点头,薛谷贵必定什么都不会说,所以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九叔回来。

现在九叔回来了,却不来见他。

摆明了就是心虚!

夏朝生越想越急,主动打开门,不顾侍女们的阻拦,追上了穆如归的步伐。

“九叔!”他扯住了穆如归的衣袖。

穆如归背对着他,停下了脚步。

夏朝生气鼓鼓地质问:“我的身子为什么能好?”

“薛……薛神医药到病除。”

“穆如归。”他急了,竟直呼了穆如归的名讳,“你答应过我,从此不再有任何的隐瞒,难道这话,是你用来框我的吗?”

穆如归连忙转身,扶住夏朝生的肩膀:“不是。”

“那你就和我说实话。”

“朝生……”

“九叔,我……”

他的话被传旨的内侍监打断。

长忠捧着圣旨,笑眯眯地出现在了王府前。

“王爷,王妃,请接旨吧。”

夏朝生微微一怔,扯着穆如归的手,转而滑进了衣袖。

穆如归顺势拉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捏。

夏朝生迅速安下心来,与穆如归跪在了一处。

梁王在圣旨中洋洋洒洒写了不下百十来字,其实就是说,边境安稳,狄人龟缩不出,九弟就不用回嘉兴关了,在上京好好陪陪王妃,争取早日生个孩子。

至于夏朝生……先前所说太学之事,因为太子被废黜,就作罢吧,朕知道你学识渊博,不如来当刚学会走路的十一皇子的皇子师。

一封圣旨,明捧暗贬,彻彻底底地将他们困在了上京城中。

夏朝生面色微变,起身谢恩时,不安地低咳。

长忠低眉顺目道:“王妃还要保重身体啊!”

“多谢公公关心。”他示意夏花掏出几颗金瓜子,递到内侍监手里,“有劳公公跑这么一趟。”

“王妃真是折煞奴才了。”长忠接过瓜子,喜笑颜开,同时压低声音道,“还请王爷和王妃有所准备,昔日太子……怕是不好了。”

夏朝生心里一突,藏在袖笼里的手微微攥紧。

与此同时,一队金吾卫从皇城中疾驰而出。

梁王终究是心软了。

他不忍心让曾经最看中的皇子惨死在宫外。

可惜,当金吾卫赶到城门前时,马车早已被愤怒的百姓砸开,而身受重伤的太子也淹没在了恶臭的泔水中,只剩一口气。

就算是大罗神仙在此,也回天乏术了。

作者有话要说:留渣太子一命,等着给朝生出出气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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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61(二合一)

“还愣着做什么?”走到马车边的金吾卫瞧见了车厢内的惨状,一阵恶寒,捏着剑,惊恐地质问,“谁干的……这都是谁干的?!”

护送穆如期去禹州的太监们立刻围上来。

“大人,您瞧瞧,我们也被泼了泔水!”

“我的脑袋还被打出血了呢!”

“这儿,瞧瞧这儿……”

…………

他们生怕陛下怪罪,一个劲儿地推脱。

一说,丢东西倒泔水的百姓太多,压根分不清谁是谁;二说,自己脑门都被砸开花了,倒在地上,想阻拦,也有心无力。

馊水味飘散开来,金吾卫被熏得几欲作呕。

他心里气得翻江倒海,却又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马车上躺着的穆如期,已经不是昔年那个极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太子了,如今上京城中新贵,乃是曾经寄养在宁妃娘娘膝下的五皇子。

人人都说,陛下近日来,将许多要紧事都交给了穆如旭处理,五皇子入主东宫,指日可待。

退一万步讲,就算五皇子来日与皇位失之交臂,梁王也不可能将皇位传给一个残废的皇子。

所以金吾卫气归气,心里还是有些考量的。

既然事情已经捅到了陛下面前,穆如期那身烂菜叶子,就该由陛下圣裁。

若是整条街的百姓都动了手,梁王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命不久矣的皇子,斩了整条街的人吧?

“行了,把殿下抬上。”金吾卫想通其中的关巧,从侍从手里接过干净的帕子,捂着口鼻,不耐烦地催促,“陛下口谕,要见殿下,不可怠慢。”

穆如期就这么被重新抬进了皇城。

他满身泔水,自然不能直接面见陛下,宫人们替他草草换了衣服,又囫囵擦了身子,顾及他身上的伤,终究不敢打水替他沐浴。

只是这样一来,穆如期被抬到梁王面前时,身上依旧散发着一股无法驱散的恶臭。

在金銮殿内苦苦煎熬的梁王,在看见穆如期之前,满心悔意。

他冷静了,清醒了,想了想自己的身子骨,又想了想身体里流着狄人的血的五皇子,终于发现,还是昔日的太子好。

可惜,再好的皇子,如今也成了废人。

“长忠,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长忠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毫不犹豫地说:“奴才觉得没有。”

梁王微怔:“没有?”

“陛下,殿下无德,坏了陛下您的名声,您罚他去禹州历练,是对的啊!”长忠避重就轻,将梁王从自责中摘了出来,“奴才跟了您这么些年,能不知道陛下您的心思吗?”

“您定是想着,让殿下先去禹州静静心,等时局安定了,再接回来。”

“到时候,储君之位,还不是陛下您一句话的事儿?”

内侍监的一番话,抚平了梁王心中的愁绪。

他忍不住附和:“是啊,朕就是个意思!……可谁知,他竟在城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