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霜吟双眼一挑，目光之中迸现出一丝喜意！

“想不到这小竟然能够体悟到剑道如此境界，真是了不起！”

“看破虚空，还原本性！”

“剑，终究只是剑而已！”

他放声大笑，轻轻地捋了捋胡，眼中期待之意，是明显。

剑，终究只是剑。无论是怎样的剑意、变化和玄奥，终究还是落到剑招之上，如果能够看破一切，还原本性，那眼中所见的一切，不过是一柄柄攻来的长剑罢了。

“……前……前辈，这……这是什么意思？”

湮无霸咬了咬牙，颤颤巍巍地开口向剑霜吟询问。

慑于剑霜吟的积威，像他这样的年轻人，也不敢冒昧开口。

“哼！”

剑霜吟白了他一眼，微微摇头，“这种东西，却不是你这个境界的少年可以知晓了。”

他眼皮一翻，看了看同样疑惑不解的自己的女儿，冷笑一声，“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做个比方。”

“比方？”

燕落红尘神色一肃，知道剑霜吟所言，必然是极为重要的武道至理，当下正色行礼，“剑前辈，还请不吝指教，后生小，感激不尽！”

剑霜吟点了点头，忽然反问。

“你们几个，有没有学过画的？”

“学画？”

燕落红尘、湮无霸和月岚如霜三人面面相觑，剑守老人抱着兄弟的尸体。一直看着那边的战场，根本对这边毫不搭理。

后还是燕落红尘点了点头，“小时候学剑之前，先学了三年的画，以求得画中之意，融于剑道……”

“嗤！”

剑霜吟冷笑一声，“你们燕家那些鬼把戏。纯粹就是浪费时间，好在你天资惊人，能突破。”

“剑就是剑。所求者纯，什么融入画意之类，统统都是狗屁！”

对燕家的祖传绝艺。剑霜吟毫不客气地批评，不过也只有他有这样的资格，燕落红尘还不敢反驳，只得点头称是。

“不过你总算学过画，那可知道要画出一副好画，重要的是什么？”

总算剑霜吟又转回了原来的话题，燕落红尘怔了一怔之后，却一时瞠目，不知北星河之主意所何指。

剑霜吟原本也没打算他回答，冷哼一声。“什么年轻一代俊杰，白痴！”

他自顾自地摊出手来，向着面前指了一指。

“日月、山河、楼、人物，都是变化无穷，立于天地之间。活灵活现，与画轴之上的平面大不相同，怎么能将这些立体的东西，压在薄薄的一张纸上？”

燕落红尘皱了皱眉头，“画技师父传授过透视之法……”

“都是狗屁！”

剑霜吟喝骂一声，冷笑道：“其实简单的。想要画好一副画，就得将眼中看到的一切，看成一副画！”

“看成一副画？”

燕落红尘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剑霜吟冷冷一笑，又指了指前面，“在你眼中看来，一切都是立体凹凸有致的，但其实，这都是错觉……”

“错觉？”

这几人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剑霜吟是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