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过了两周,她拿验孕棒一测,还是没有怀上。
晚上吃饭,夏蝉把情况坦诚地告诉给了贺槐生。
贺槐生倒也没显得特别失望,只说:“没事,来日方长。”
没过多久,夏蝉收到傅如玉的信息,她怀孕了。
傅如玉男朋友,就是曾给夏蝉拍过照片的孙家泽,两人熟识起来,也是由于傅如玉给他当模特的机缘。
第二日在公司,夏蝉连声道贺。
傅如玉笑逐颜开,末了又问她:“你呢,还是不着急吗?”
兴许两人都见过彼此最狼狈的时候,有些话,夏蝉对着傅如玉反倒能说出口,便把自己心里的方法,同她说了一下。
傅如玉便说:“你们还是得开诚布公地谈,起码得确定是哪方面出了问题,生理的还是心理。夏蝉,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这种事,也是要讲求机缘的。”
此后,夏蝉便一直在机会,试图跟贺槐生谈谈这事,两人一道去做个检查。
直到有天下班,贺槐生来接她,没回金葡园,径直往槐荫路驶去。
“去申姨家吃饭?”
“不是,到了你就知道。”
到了以后,贺槐生拉着她拐入另一条巷子,两旁也都是高大的国槐,枝繁叶茂,浓荫蔽日。
最后,两人停在一栋三层的白色小楼前。
贺槐生从衣袋里掏出把钥匙递给她。
夏蝉惊讶,“这是……”
“找人买的,里面外面都修正过来,今天就能搬进来。”
夏蝉急忙打开了外面的栅栏门,沿着石板路走进去。
打开门一看,里面也跟申姨住的地方一样,都是木质的家具。
站在二楼的窗边,推开窗户,外面就是一棵高大的槐树,绿叶清透,从叶间筛下落日的余晖。
夏蝉十分喜欢,隔天就跟贺槐生搬进来了。前前后后,搬家加上收拾东西,花了整整一周。
等收拾好,夏蝉亲自下厨做晚饭,与贺槐生一起庆祝。
夜间,巷子里便显得更静了,窗外树荫婆娑,隐约似有沙沙的声响。
夏蝉放了手里的红酒的杯子,看着贺槐生,“这地方真好。不太大,让人有安全感;不太小,不觉得幽闭。离申姨住的地方近,无聊还能过去串门。”
“你喜欢就好。”
“你是在申姨住的那栋楼里出生的吗?”
贺槐生点头。
夏蝉眼中似有微光流转,“真好,我也想这样的地方,给你生个孩子。”
贺槐生一怔。
夏蝉看着他,“……我们去做个检查吧。”
沉默片刻,贺槐生说:“好。”
过了几天,分明各自都做了检查的两个人,又择空携手去医院做了一次,结果毫无疑问是正常的。
医生便说,可能是心理的原因,这种事,越有压力可能越不容易怀上。
回去路上,两人都十分沉默。
到家,夏蝉拐进厨房,预备自己做饭。
正在切西红柿,贺槐生走了进来。他一言未发,径直过去搂着她腰,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抱。
夏蝉怔了一下,小声说:“我切菜呢。”
贺槐生没说话,将她手里拿着的菜刀拿下来。
她手上沾了点儿西红柿的汁水,此刻忍不住蜷了蜷手指。
便听贺槐生在头顶说道:“……如果没有孩子,我会觉得遗憾,但这遗憾比起让你不开心,我觉得不值一提。”
夏蝉听着,眼眶一热。
“你别有压力。”
夏蝉低声说:“……我很怕。”
“怕什么?”
“……怕自己当不好一个母亲。”
“这事我也没经验,我们慢慢学。”
夏蝉笑了笑,没出声。
“我们经历的,我们孩子不会经历,我保证。”
过了许久,夏蝉轻轻点头。
贺槐生将她转过来,低头深深吻她。
这之后的一天早上,夏蝉睁眼,忽然意识到大姨妈已经迟到了快三周。
她心里陡然有所预感,急忙去翻抽屉里没用完的验孕棒,急匆匆跑去厕所。
贺槐生被她吵醒,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赶紧跟着起来。
他敲了敲门,“怎么了?”
里面没动静,片刻,他意识到自己没戴外机,正要回去取,门打开了。
紧接夏蝉从里面出来,笑着往他身上一扑。
贺槐生一把将她抱住,便觉得耳畔呼吸温热,夏蝉似乎说了一句什么。
外面隐约有槐花的香味。
夏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