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裳用笔勾出几处,这才抬眸,“将军府的麻烦还少吗?放眼朝野,有一半的眼睛都盯着将军府,我们有退路吗?父亲是做错了什么才被害死的吗?将军府早已没了退路。”
褚云裳胸口起伏的厉害,闭了闭眼,“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登州府离王城只有一天的路程,并非山高皇帝远的黔州府,你可曾想过为何这么多年没人动得了蔡知县?”
“自然是朝中有人作保。”褚枫没好气地说道。
“所以我才大张旗鼓将他绑回京中,你觉得他背后之人会怎么做?”
“自然是全力作保,”褚枫突然怔住,诧异了一瞬,才道:“事情闹得这么大,怕是不敢再保他了。”
褚云裳点头,“皇上容不下将军府势大,可也不允许有人阻碍他的国政。”
“大小姐是想借机澄清吏治?”
褚云裳苦笑着摇头,“所谓澄清吏治,不过是党同伐异的旗帜。如今的将军府危如累卵,躲在背后的那些推手蓄势待发,我不过是将水搅浑,稍稍转移一下别人的注意力,好给我们多留出一点时间。”
褚枫低头想了下,说道:“大小姐是想保住山匪的性命。”
“这些个山匪不全是大奸大恶之人,”褚云裳看向他,“你手下的兄弟摸进去不是发现他们很多都是当地村民吗,呵!明明是山匪,看到银子上印着官府的印,就不敢劫了?……”
褚云裳眼里泛着泪花,“可是任卫王呢?就算他投靠了梁王,与我将军府对立,可这一路的老百姓有何过错?我大渊境内何曾发生过高级将官带着兵士烧杀抢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