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离狐疑的三角眼神看向任飘萍,任飘萍笑道:“说过了,改天再告诉你了!”说话间任飘萍向四周东张西望。
上官离见此心知任飘萍要觅路走人,心道:这猴年马月才能再见到他,当下不再犹豫,道:“退下!”又转身对那光膀子和红脸人道:“你们两个也退下!”九人应声‘是’,转身向房内退去。冷秋雨疾喝:“回来!这里到底是谁做主?!”九人立时停下,看看上官离又看看冷秋雨,相视摇头,无所适从。
不料上官离把青龙偃月刀自右手交至左手,右手从衣服里突然拿出一个不到巴掌大的四方银制令牌,高高举起,道:“此乃本门最高级别信物‘黑掌令’,见令牌如见门主,若还有违抗本座者,门规处置。”
只见仙人掌门下诸人俱是双手垂下并置于双腿外侧,神情肃穆,低头道:“参见门主!”就是被任飘萍扣住脉门的冷秋雨也不例外。
任飘萍笑,心道:得时无怠,时不再来,天予不取,反为之灾,笑的同时任飘萍的身形已是一如闪电掠向上官离,在这十步之距,上官离只是一眨眼就看见了任飘萍的笑脸,惊!惊魂未定的上官离下意识后退,左手腕微微一凉,眼睛渐远的除了任飘萍还有自己手的青龙偃月刀。
任飘萍一待手握实青龙偃月刀,身形顿起,却并非众人想象的逃去而是身形暴退,所以任飘萍现在又站在了冷秋雨的身后。冷秋雨实在是想不通任飘萍突然又回来了,自己右手刚刚拿出‘昙花羽’折扇,右手腕脉又被握在任飘萍的手,‘当啷’一声,折扇跌落在地,七名白衣蒙面人手的金箭已是对准了任飘萍前面的冷秋雨。似是只消冷秋雨一侧头或是一侧身,那金箭就可以立时把任飘萍射成一只刺猬。
上官离已经出离愤怒,高声怒斥道:“任飘萍,你个卑鄙小人,竟敢如此捉弄本座!”
任飘萍笑道:“我说过改日告诉你的,是你自己误会了,又怎可赖上我,况且兵不厌诈!”说罢,竟是再也不理会上官离,大喝一声:“起!”竟是将那冷秋雨生生的提了起来倒跃至屋顶,两三个起落已是消失在诸人眼。
赤龙堂一干人等俱是作势欲追,却见上官离一挥手,道:“不用了,你们谁又追得上呢!”
任飘萍提着冷秋雨光天化日之下在民房屋顶窜来窜去总觉太过招摇,见路上行人不多,遂落至地面,那冷秋雨已是面色死灰,哆嗦着紫的嘴唇,道:“任大侠,你该不会要杀我吧!”任飘萍并不理会,拉着他直向长安城奔去。冷秋雨边走边不时回头望,却是不见一个赤龙堂的人跟来,嘴里又不时不干不净的骂着。
二人行走不到五百步远,任飘萍便遇上了火急火燎的筱矝、常小雨、唐飞、唐灵和冀青云等五人。常小雨走在最前边,说话最早的却是唐灵:“任大哥!你没事吧,临走也不说一声,害得大伙替你担心!”
任飘萍笑道:“没事的!”
这时听到常小雨叫道:“老狐狸,是不是又害人去了!”却是见任飘萍手所握的那把刀,忙上前去细细观看,似是心去了千斤重担一般,坦然道:“若是找不回这把刀,只怕你不怪我,我也要怪死自己!”任飘萍笑。常小雨又看见任飘萍手握着的冷秋雨,道:“诶!这不是翠烟门的‘昙花羽’冷秋雨吗?冷兄,一向可好!听说你最近干起了杀人的勾当了!”原来筱矝在青云客栈问及赤龙堂所在时,众人不解,筱矝这才一五一十的把与上官离巧遇之事说了出来,却是只字未提及她与任飘萍吵架一事,谎称二人一同追上官离,待到那树林处,任飘萍在树林外,她在树林内,出来时,才现任飘萍不在。
冷秋雨对常小雨的热嘲冷讽低头不语,此刻唐飞已是道:“任大侠!”任飘萍点头,又听得冀青云道:“任少侠!没事就好!”筱矝却是躲在最后偷偷瞥上任飘萍几眼,并不近前说话。
众人遂一边往回走一边说,听到任飘萍说到仙人掌金箭杀手手持金箭之特异时,常小雨道:“那金箭我见过,还真是厉害,幸好你老狐狸没碰,要不然炸开了可真是要命啊!”众人听之俱是咂舌不已,独有唐灵面显泰然不惊。
快至东门,任飘萍忽然停下,道:“冷秋雨,飞剑门与你无仇无怨,你却是一人不漏斩杀。可谓天理难容,我今日要废了你的多年的修行,希望你能自省。”
冷秋雨已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那不是我的意思啊,任大侠,那全是上官离的意思,你今日也看见了,我哪里敢不听她的半句话啊!任大侠,你明鉴!”
任飘萍却是铁青着脸,眼前俱是飞剑门四十八人老少*妇孺一刀致命惨死的尸体,道:“你使的真是五虎断魂刀?”
冷秋雨似是凝思,口却是很快答道:“是!”
任飘萍无奈一笑,道:“撒谎!”同时右手指食指并在一起,默运玄功,疾点冷秋雨的气海穴。冷秋雨陡觉肚脐下一寸半处一热一痛,任脉顿断,全身功力一泻千里,在这一瞬,便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