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袍人此刻但见眼前情形,一边运功全力而为,一边眯着眼看向任飘萍,嘿嘿奸笑道:“任少侠,我教方长老让本座向你问好,别来无恙!”
任飘萍一听拜金教方长老,思绪翻转,想到了那个在兵器大会上的方少宇,又想到了第一高峰——那个刀一样的可以使你热血沸腾的人……不料耳边陡闻一声灭寂师太断喝:“任少侠!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自在!”再看灭寂师太此刻正在聚精会神地将那最后一根银针插进任飘萍的百会穴里,正自捻动左右旋转着那根银针探寻最合适的深度。任飘萍这才明白金袍人的用意竟是要使自己在这生死攸关之时分心从而陷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是以当下摒弃杂念,守住灵台一方净土,顿时进入物我两忘之境界。
金袍人见自己意图被识破,恼羞成怒,遂冷笑,大喝一声,‘开’,左手放开常小雨的飞雪刀,双掌突然加力,常小雨、冀青云和筱矜直觉五脏六腑翻涌不止,而常小雨四人身后的云练裳功力最弱,此刻已是万难承受,却也是不愿后退一步,娇叱一声,道:“呔!”一口鲜血随之喷溅而出。
与此同时,先前唐飞出铁蒺藜射白袍人,却是见这些白袍人没有反应,就像是铁铸的人一般,心下大惊,念随电转,闪电般欺身至最后一名白袍人身后,道:“本公子就不信这个邪!”右手执金钱镖,自那白袍人后颈旋转二百七十度,生生的将那白袍人的喉咙连带多半个脖子切开,,但听那白袍人惨叫一声,脖颈血四下喷射三尺有余,唐飞身上落满鲜血却是仰天大笑,手金钱镖再抹向倒数第二个白袍人。
云歌原先似乎并不打算出手,他还记得帮主再三说道不可和拜金教的人动手,只是此刻耳边听到自己的女儿云练裳那声惨叫,再也忍不住,那脸上的络腮胡子竟是一根根竖起,但见云歌猛地一脚跺在地上,但见地面之上一股白色一如灵蛇状的气流直奔向一个白袍人的脚下,瞬时,那白袍人便突然自地面向空窜起,直窜至一丈高的空才轰然落下,倒地再也不能起来。
转眼间,唐飞已是杀两人,云歌跺了三脚,摔落三人,场上形势已是逆转。金袍人和三名白袍人已是各自被常小雨他们震倒在地,三名白袍人显然已是身受重伤,昏死了过去,金袍人落地之后,受伤怕也是不轻,盘膝而坐,一边暗自调息,一边背对着殿外道:“唐门小儿,你如此杀我教徒,已是违反了我教和贵门的君子协定,就是本座今日不杀你,想来唐门也不会容你!”众人心狐疑,不知唐门和拜金教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而唐飞则是若有所思低头不语。那金袍人又道:“原九大高手‘尼僧道丐痴癫狂,老妇独钓湖海江’今天似乎来了一位,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回贵帮的两本武功秘笈‘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
这句话自是说给殿外的云歌听的,殿外诸人俱是瞧向云歌,不想天下第一帮的丐帮也是受到拜金教的辖制,云歌却是冷笑不语,自顾走向殿内,常小雨等人俱是向他行礼,道:“见过云大侠!”那云歌也是不理会诸人,一摸云练裳的手腕脉象,眉头一皱,也不言语,夹起云练裳朝大殿外飞掠而去,眨眼间便不见踪影,空远远传来云练裳的声音:“乔公子!我在江宁的‘落花谷’等你!”
常小雨这时道:“***,拜金教的方少宇常爷爷都不放在眼里,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在你常爷爷面前撒野!”说着刀光一闪,竟是削去了金袍人的右耳,那金袍人原本还赖以拜金教的金衣使者之名不把众人放在眼里,此刻见常小雨根本就不把拜金教放在眼里,心已是恐惧万分,痛的捂着流血的右耳,身形疾掠退至殿外,口战战兢兢道:“少林,武当,还有你们震天帮、飞剑门,还不替本座拿下这厮!”
应物行一帮飞剑门和司徒光一干震天帮望着常小雨的浑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心直怵,哪里还敢上前一步。应物行和司徒光俱是善于察言观色之辈,此刻盯着少林无尘和武当清虚子等人,心想:且先看看他们如何再做应对。
无尘和清虚子两人相互一望,无奈,口道:“阿弥陀佛!”“无量寿佛!”低头各自跨出三步,正好挡在金袍人和常小雨的间。
常小雨笑,却是对柳如君笑,道:“柳兄,听老狐狸说,你出家了,怎么还留着啊!”
那柳如君听得常小雨的问话,却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急得啊啊啊直叫,常小雨见状,笑道:“不会吧!柳老弟,在少林寺竟学得这般什么功夫,啊啊啊的!”常小雨自是气不过执掌武林之牛耳的少林寺竟是这般的怂,故意拿话来调侃的。
那柳如君更是啊啊啊说不出话。
无尘的涵养一向很好,此刻亦是不吭声,倒是达摩三僧沉不住气,三人齐齐向常小雨迈进一步,施礼道:“常施主,别来无恙!”常小雨心自是不敢大意,先前自己在雅净阁亲眼目睹恋尘对紫云暗施礼功的那一幕,是以暗聚集全身功力紧护下盘,孰料自己仍然被震退了三大步。
一时间常小雨脸上自是挂不住,正要火,却听到那金袍人大笑道:“好!替我拿下这厮,还有那灭寂师太,任飘萍一干人等,回去本座就为你们请功!说不定教主一高兴,就把那易筋经……”那无尘等人正听得高兴,却是不闻金袍人下,俱是回头看。
此刻,唐飞正冷冷地望着金袍人,手已是握着他的‘花满天下’,金袍人不说话,是因为唐飞的眼神不光冷,他分明已经感受到唐飞眼神的杀气正自无边的笼罩着自己。
大殿内灭寂师太终于完成那最后的一针,整个人已是完全虚脱,闭目调息。任飘萍正缓缓地睁开他的眼,筱矝忽然道:“任大哥!不要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