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就要面对美食,只能看不能吃,绝对的折磨。
况且,这位周家的小叔非常厉害,是周家位数不多的、无论那一派都比较看好的人。
哪怕都知道他有潜在威胁,也对他说不出什么坏印象。
周冉之这人,完全就是周酩远的反义词。
他温和得仿佛没脾气,比起所有事情都有把握的周酩远,周冉之会犯错,也会跪在周憬书房挨训,面对突如其来的殊荣会惶恐,也会推辞。
在每个不可一世的人面前,周冉之都是最低的姿态,也因此八面玲珑。
舒鹞只同周冉之交谈过两次,聊得泛泛,他就看出舒鹞身体不好。
上次周憬寿辰时,他还特地给舒鹞带了一瓶维生素,说是国外看见就给她带回来了。
确实是好东西,可惜被周酩远丢进了垃圾桶。
这样贴心的周冉之,舒鹞却更加防备。
女人么,都有点第六感,她就是觉得周冉之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真到了周冉之生日那天,舒鹞还是盛装出席了。
还特地穿了一条纯羽毛缝制的裸粉色长裙,在这个微凉的秋天里看着既应景又特别。
周憬是真的看重周冉之,办生日宴的地点是帝都市顶级豪华的双子酒店,两栋金碧辉煌的酒楼立在一起,映得其他霓虹黯然失色。
舒鹞盈盈笑着,拎着绒乎乎的羽毛裙摆迈下车子,还没等分辨好双子楼哪一边是周家包下来办席的,先看见了站在门口打电话的经纪人赵雅。
看赵雅的样子,一脸焦急。
是Healer出了什么事?
“赵姐?”
赵雅举着电话回头,看见舒鹞她的神情瞬间就放松了:“小舒老师,你能不能进去双子酒店?”
那应该还是能的。
只要亮出周太太的名号。
舒鹞点头:“出了什么事吗?”
“喏,”赵雅摊开手,手里躺着一对晶蓝色的耳返,“是岑月白的,他落在保姆车里了,A座里有个小颁奖仪式,他们几个一会儿要上台的。”
耳返对歌手很重要,耳返故障出现的演唱事故不少,Healer一般都是戴着自己的耳返登台的。
舒鹞接过耳返,表示自己可以试试能不能联系上他们,然后走进A座。
进楼时保安拦了舒鹞一下,舒鹞出门从来都是以编舞老师的身份,唯一用过一次“周太太”的身份,还是因为去买珠宝提周酩远可以打折。
舒鹞摸了摸耳垂上的粉色珍珠耳坠,没办法,还是不得已地报了周太太的名号。
周酩远确实好用。
保安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楼还有人帮忙联系了岑月白。
大堂宽敞明亮,金碧辉煌,舒鹞腰背挺直站在大厅中央。
岑月白从电梯里跑出来:“舒老师!”
舒鹞扬起手里的一对耳返,晃了晃:“丢三落四,你们赵雅亲妈在外面急死了。”
“谢谢舒老师。”
岑月白面露愧色,又打起精神问,“舒老师是来看我们演出的吗?
今天还提名了一个小奖项,不知道能不能入围。”
舒鹞笑了笑,指着隔壁:“我在B座参加宴会,期待你们得奖。”
“好的,那我先上去了。”
“加油呦。”
舒鹞模仿小迷妹的样子,举起手,握拳在空气里向下压了压手臂,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岑月白笑着跑进电梯。
舒鹞目送他离开,才转身。
一脸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就对上周酩远那双淡淡眸子。
“酩远哥哥,你怎么也来这边了?”
舒鹞笑吟吟走过去,动作非常自然地挎上周酩远的手臂,“我们在B座,不在这边。”
周酩远没说话,垂着眸子思忖:
刚才那个年轻男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想了想,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在东槿别墅外,自己坐在车里听着别墅欢声笑语的那天晚上。
就是那个年轻男人,戴着耳机靠在别墅窗边,舒鹞也靠在窗边,两人有说有笑。
而且,在舒鹞看不见的时候,那男人总要抬起头,状似无意地看舒鹞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周酩远抿唇,想到楚聿口中的“白月光”。
舒鹞感觉自己好多天没见周酩远了,除了那天他莫名其妙地发过两次信息之后,这人又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她主动拉开话题,娇嗔:“酩远哥哥,上次我说让你贴身保护我,你想得怎么样了?”
周酩远看了眼虚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你想怎么贴身保护?”
“同吃同住,”舒鹞突然踮起脚,凑到周酩远耳边,轻轻吐出一个词,“同睡。”
周酩远淡淡瞥她一眼,忽略掉她最后两个字的调戏:“我不跟满嘴谎话的人同吃同住。”
“那我说点真话吧,”舒鹞叹了口气,像是挺舍不得吐真言似的,举起三根手指保证,“我发誓,我不是跟周冉之一伙的,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周酩远沉吟片刻,忽然开口:“舒鹞,你有白月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