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身后,李仙缘目光一凝。
堂下,手心满是汗水的姬沧海亦是长舒口气。
一边,已经准备哭嚎冤屈的李小二怔住,呆愣愣看着鸨子。
鸨子挥舞着花手帕叫骂:“看什么看!再看老娘把你眼珠挖出来!”
李小二焦急道:“这位……鸨子。你可能记不清了。昨日踢我兄弟下河的,就是这姓李的啊!”
他对知县连磕几个响头,眼含泪水,一手指李仙缘道:“知县大人,他小小年纪就逛青楼,而且出手如此毒辣,你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说罢又是几个响头。
一旁鸨子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双手叉腰骂道:“老娘在这赏芳院呆了三年零八个月。哪天不接百八十个客人。莫说是你,就连你爷爷去年来嫖老娘都记得。那姑娘都是老娘给找的。之后姑娘还嫌弃你爷爷,豆芽大还敢来青楼,我呸!”
堂下人群爆发哄笑,知县与师爷亦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
李小二脸涨得通红,支吾说不出话来。
知县轻咳几声,一拍惊堂木正要说话。就见有衙役从后堂跑来,低声对知县说些什么。
“许未长?”知县奇怪重复一声,说道:“传他上来。”
“是。”衙役退下。片刻,一身锦衣的许未长来到堂前,对知县施礼。
“见过知县大人。”
知县摆手:“免了。许贤侄此次来,有何贵干。”
许未长看了李仙缘一眼,拱手道:“知县大人,未长此次前来,是为李兄弟做证的。”
知县奇道:“做什么证?”
“大人,在下昨日听闻童生试第一的李案首被官差抓去,便抛下手头事宜连夜从顺天府赶来。我可以作证,前日晚上李兄弟与我在望湖楼把酒言欢,直至彻夜。怎能会跑去青楼寻花问柳。对吧?李兄弟。”
话毕,他微笑看向李仙缘。
李仙缘未吭声。
忽闻一道喊声从堂下人群传来。
“大人,小民也能作证,那天稍晚时候李仙缘曾来到我府上。”
“你是何人。”知县看向从人群走上来的一名中年儒士。
“在下李府管家。”中年书生拱手道。
知县恍然:“哦……李老夫人现在可好。”
“夫人尚好,劳知县大人挂念了。”
客套之后,知县轻拍惊堂木,看向唯一下跪的李小二:“李小二,众口铄金,如今有三位证人都证明李仙缘并未出现在赏芳院,你有什么可说。”
见连续跳出数人为李仙缘作证,李小二额头满是冷汗,深深低下头不敢抬起,颤声道:“这……或许是小民认错了人……”
堂上知县冷哼一声,重重一敲惊堂木,吓得后者一个激灵:“诬告罪加三等。来人!将李小二仗三十,扔出县衙!”
李小二面如土灰,被两名衙役一左一右拖走。不久,便从偏堂听到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县令威严对堂下喝道:“李仙缘被李小二诬告,本县判他无罪。此案已决,退堂!”
“退——堂——!”
“威——武——”
知县从太师椅站起,与师爷走入后堂屏风。两侧衙役与堂下人群也纷纷离开。转眼公堂上空荡荡,就剩李仙缘几人。
姬沧海忙跑上堂,抱住李仙缘手臂就不肯松手。
李仙缘未管他,先是看向李管家,诚恳道:“多谢李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