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人群的喊叫声已经清晰的传入他们的耳朵，然而枪声仍然还在想，他们知道停下来必死无疑，继续跑却还有一丝的希望，他们还想要活着出去，他们只有跑不能停。

火枪的弹药几乎贴着善保和秦琼的头顶呼啸而过，他们已经完全暴露在火枪的射程之内。

“咱们分开跑，我掩护引开他们，你在前面的岔路口斜穿过去。”善保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不，我绝不一个人走，死也要死在一起。”秦琼也很坚决的说道。

“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候，你不要这么任性，也不要这么倔强，听我的话，快跑，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咱们两个人若都死了，只会是白白的牺牲，没有任何的意义。”善保近乎是哀嚎的叫道，由于一头被困的猛兽。

然而当前方的斜岔路口就在眼前时，他饱含深情的望了望善保一眼，善保也紧紧的望着秦琼，似乎这一眼是他们最后的一面，似乎这一眼要看到对方的骨髓里，看到对方的灵魂深处，一眼万年，一眼就看穿了前世与今生。

终究秦琼还是没有离开，在即将跨过岔路口的一瞬间，他毅然的调转了马头，朝善保奔去，他不想让这最后的一眼成为他们永久的诀别。

“你太傻了，你不该来。”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也绝不会后悔。”

两匹马又开始了并驾齐驱。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起冲出重围。”

秦琼重重的点了点头。

后面马蹄掀起的尘埃已经遮住了他们的眼帘，马蹄踏断枯木时发出清脆的声响不时的传来。

前方似乎已经无路可走了，突然一阵激烈的枪响，两匹马的前蹄一起跌倒，善保与秦琼从马上重重的摔了下来，接着又听见一阵枪响，马发出最后的哀嚎，死死的趴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了。

由于马奔跑时的速度极快，突然跌倒停止后善保与秦琼由于贯力使然，摔在地上后两个人仍然继续的在地上滚动。

此时善保已经抱住了秦琼，希望阻止他们继续滚动，然后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无法这么轻易的就停住。

火枪还在继续的在他们身边响起，子弹击中地面时蹦起的泥土打在了他们的身上，他们似乎没有想到他们正在一个下坡的地面上滚动，当滚动达到一定的速度时他们想要停止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任凭地面上的树枝割破了他们的衣服，任凭地面上的山石碰伤了他们的身体，鲜血已经从他们的身上流出，浸湿了草木，湿润了泥土，他们甚至能够感受到泥土吸收鲜血的声音。

枪声还在他们的耳边响动，但他们似乎已经对枪声一点也不在乎，天空与泥土交叉着在他们的眼帘闪过，他们似乎听到了风吹动树木发出的“哗哗”声响，还有鸟儿从他们的头顶穿过，他们甚至还听到了蚯蚓在扒动土地的声音……

难道这就是临死之前的幻想？

他们死了没有？他们还要滚动多久才能停住，此刻他们都没有在想，他们已经坦然的接受了眼前的现实，没有痛苦，没有遗憾，有的只是眼泪，而这眼泪不是因为后悔，也不是因为痛苦，那是心满意足的泪，那是慨然赴死的泪。

一滴泪弹落在一颗小草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如此清澈透明，阳光似乎终于穿透了乌云的笼罩和参天古木的阻挡，善保和秦琼眼前一亮，二人终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昏了过去。

图全一行人站在山岗上不放心的发射着火枪，似乎要亲眼看到火枪的子弹吞噬他们二人的身体才能罢休，似乎要亲眼看到鲜血从他们的身体流干流尽才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