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婶婶又是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应晓纯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妈,我不跟你说了,我跟我哥说。”
应春坐在原位,手上的筷子早就已经放下来了,应晓纯一个劲地盯着他瞧,迟疑半晌,才认真地说,“哥,你要是能接受她,就去找她回来。你要是不能接受,那就从今天开始一刀两断,别别别扭扭的,我看林清挺好的,你们说她受不了打击,我看你们的心理还不一定像她这么强大!”
应晓纯对林清的印象不错。当初,在医院里,很多病人都爱咋咋呼呼,很多病人都爱瞎嚷嚷,可是,林清并不是这样的。林清不清楚自己的病情,心中带着几分恐惧,可又积极地想要寻找治疗自己的办法,在这过程中,林清说了很多自己的心理问题,可以说在那段时间,应晓纯在对林清的治疗中也与她培养出些许的革命情谊。
现在,家人们的态度如此强硬,而应春又要死不活的,应晓纯替林清感到委屈。
“哥,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应晓纯问,“人都已经跑开了,你再不追上,就晚了。”
应春的薄唇紧紧抿着,乌黑的头发带着些自然卷,在额头边上垂了几丝下来,看起来有些狼狈。他一直都没有吭声,直到被应晓纯逼急了,才哑着声开口,“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应晓纯一听,翻了个白眼,“哥,你不是说早就喜欢林清了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林清说的那个一直对她很好的同学,就是你吧?追求人家十几年,现在知道人家生过一场病,你就不搭理她啦?还有你们,你们了解她的过去吗?了解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吗?只不过是听了些这病的表现而已,就这么不近人情了!刚才她那朋友还真没说错,这样的一家人,谁摊上谁倒霉!”
说罢,应晓纯就站了起来,“算了,随便你们怎么样吧,我就是回来住几天而已,没资格发表这么多的意见。”
应晓纯愤而离开,应爸爸和应妈妈对视了一眼,最后,对着应春说道,“儿子,晓纯这孩子从小就意气用事,你别听她的。”
话音未落,应春像是突然缓过神来,他猛地扫开了自己面前的筷子和碗碟,“腾”地站了起来,往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