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容的房间里,夜熙蕾背着手来回走,嘴里骂骂咧咧t态,跟他住一个,倒了八辈子霉了!不行,一定要换房子,不能住在这里!我得想办法,得去弄间房子。k6UK.$*-*$”
站在屏风后的百里容,淡淡而笑,一边换干净的衣衫,一边提醒:“小蕾,淡定。”
“淡定?怎么淡定?”夜熙蕾停在屏风前大喊,“你没看到,他当着我面拉开衣服,这是什么行为!无耻,下流,千百岁的年纪了,一点都不自重,千年老流氓就是变态!”
“呵……他只是无聊罢了。”百里容随手扯去了带,被雨水打湿的长,松松散散地披在了身后。
“无聊?他有什么可无聊的?!整天画淫画,看女人的,女人的身体,他才不无聊呢!真是天要下雨,人要裸奔,他疯狂,他不羁,但也不能影响身边的人啊,简直是在污染公共环境……”
百里容唇角的笑容,渐渐消逝,正因为如此,才会无聊吧。当对未来失去了期待时,生活,就会变得无聊。他和他,似乎一样呐。只不过他选择了得过且过,而左陆之却选择了看似放浪形骸,实则是放弃生活的形式。
他似乎,比自己更加可怜。这种对明天无望的感觉,是初来人间,尚未经历挫折的夜熙蕾,所无法理解的。
他一边听夜熙蕾充满愤懑的嘟囓,一边慢慢解下了湿透的蒙眼的绸带,一双紧闭的眼睛,在绸带后,渐渐浮现。那是一双线条柔和细长的眼睛,因为紧闭着,所以睫毛就显得显眼,顺直的,细长的睫毛不浓不密地排列着。
忽的,那些睫毛颤了颤,眼皮下的眼珠,正在滚动,宛如它们已经为见到光明而准备就绪。他摸上了自己的眼睛,静静地,站着。
“不过,那左陆之长得也算俊美,不知道这里的姑娘是不是喜欢看他裸奔,如果他每次病,我都放个桌子收钱,说不定能赚上一笔,百里容,你觉得呢?”夜熙蕾忽然探进屏风,立刻,百里容拿起另一条干净的绸带,匆匆蒙住了眼睛。
她挑了挑眉,当做没看见百里容这个动作,以平常的语气说道:“你倒好,还有衣服换,我怎么办?我原来的衣服的被依水娘子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再去要一套,又要算钱,这女人太抠了!要是在冷宫,我的衣服都穿不完。”冷宫?忽然,她的心中溜过一个主意,可是太快,她没有抓住。
“先穿我地吧。”百里容淡淡地声音拉回了她地思绪。她变得兴奋:“真地?我可以穿你地!”
他摸索着走出屏风。来到衣柜边。她欢快地跟在他地身后。从衣柜里。他取出依水娘子给他地衣衫。皱了皱眉:“不过太大了。我要改一改。”
“什么?”她用近乎崇拜地目光看着他。“你居然连针线都会?”
他浅笑。不疾不徐吐出了两个字:“略懂。”
“你简直无敌了!”她惊呼。
无敌?他苦笑。这应该算生活所迫。没有妻儿地他。只有自己照顾自己。生活琐事。无人可依。哪里像她夜熙蕾。现在有他照顾着。
他随手抽出衣柜当中的抽屉,取出了针线。
她立刻扶上他,他随意地将手放到她的手臂上,捏到了那湿透的衣衫,双眉一皱:“你还是把湿衣服脱了吧,不然会得风寒。”
“呃……”她咬住了下唇,面容有些尴尬。
他轻笑:“放心,我看不见。”
她放开手,站在床边偷偷斜睨他,鼓起脸,心里嘟囓,也不知道是真看不见,还是假看不见。
他慢慢坐到床沿,打开折叠好的衣衫,将针线放到一边,用手指丈量,估算着夜熙蕾的体型。
夜熙蕾眼珠转了转,笑嘻嘻的眯起眼,原地打了个转,就整个人都消失在了衣衫内,那套湿透的衣服“噗”地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百里容因这轻微的衣衫坠地的声音,而动作微顿,脸更垂落一分。随即,他摸向针线,却是被尖锐的针尖扎了一下,立时,一颗小小的血珠在他的指腹出现。他分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