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不是你提的地点吗?”夜阑叹口气,希望不要遇到小蕾,不然回去会被父王扒皮的…
“走走看看再说,那里有个茶馆,我们去打探一下。”还是三人中年纪稍大的魄泽最稳重。
茶馆的生意很好,三人挑了一个靠边的桌子坐了下来,一个穿着像小二的马上上前,“三位爷是住店还是吃饭?”
“都要。”
“好类!三位爷,来,先喝茶看菜单,小的马上给您点菜。”小二手脚麻利地把一尘不染的桌子又擦了一遍,给三个人倒上热茶,“小的享乐,是这家店的大堂经理,爷有什么尽管吩咐小老儿。”
“什么是…呃大堂经理?”夜阑不明白。
“嘿嘿,就是掌柜,掌柜的。”
“这里是哪里?”魄泽问。
享乐有点愣,这…来了这里却不知道是哪里?不过毕竟是见过市面的,享乐马上反应过来:“这儿是青州!王朝最繁华的地方,三位爷看来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小老儿。”
“那我问你,这里有什么特产没有?”獓炎一脸好奇。
“这……爷问的是物产还是人产?”
“人产是什么东西?”獓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奇怪名词,好奇的不得了。
“这人产哪,就是咱青州最著名的人——舒园的舒夫人。”一说起人产,那享乐马上来了劲,“别看她是一个女子,咱青州,不对,整个王朝百分之八十的经济都握在她手里,好不夸张的说,她咳嗽一下,整个王朝都要抖三抖……”
见享乐越说越起劲,獓炎打断他,“那也没什么啊,不过是一个利害一点的女子。各地应该都有,程度不同吧。”
享乐一脸你这就不知道了吧的样子,俯下身,继续说道“还有哪,舒夫人的那八个夫郎,那真是万里挑一,随便哪个出来都是人中龙凤……咱青州人用几个词概括了一下这几位夫郎呢!”
他们正对话的时候,门外恰好走过一男一女两个娃娃,女孩子手里还牵着一头羊,羊屁股上挂着一块牌照,“9527”四个数字在太阳底下发出亮闪闪的光。
走着走着,这羊突然一个趔趄…
“小九哥哥,羊羊摔跤了。”奶声奶气的女娃音。
“没事,可能是绊的。看,地上有块小石头。”男孩子温柔的解答。
门里。
见三个人有兴趣听下去的样子,享乐咳嗽了一下:“那就是——铁杵,玉米,黄瓜,,茄子,法式长棍,长枪,短炮和假把式。”
獓炎一愣,这什么东西?瞬而明白了过来,脸红了一下,装作咳嗽两下掩盖过去。
想了想,獓炎问:“那铁杵似乎不太对啊,这铁杵不是要磨成针的吗?”
享乐拍拍獓炎的肩,一副同道中人,一点就通的表情:“这铁杵磨成针也要看对象,对方是一个老太太,再粗的铁杵也成针,那对面是一个……咳,”挑挑眉,“是把,怎么可能成针呢?只会越来越……”说罢连同獓炎一起贼贼地笑了起来…
门外。
“小九哥哥,羊羊怎么又摔倒了?”小女孩拉住旁边略大男孩的袖子问。
“可能是缺钙把,回去用脑铂金补补就好,听说那东西花一样的钱,补所有样。”男孩打量了一下,搓搓下巴。
“那小蕾可以吃吗?”小女孩继续问。
“小蕾不要吃哦,你还太小了,33爹爹会根据临鹤爹爹的菜单每天做出营养丰富的饭菜,小蕾只要不挑食,就能健健康康长大。”小九摸摸小蕾的头,温和地回答。
被“小蕾”二字吸引的夜阑回过头,叹了一口气,果然是“有小蕾的世界,还是小——蕾的世界”。那么小,大概才10来岁把,的确是“小——十三妹妹”,可惜獓炎不知道自己妹妹的名字,不然还真看到这个“小蕾”。
界门诚不欺我也。
回过头的时候,夜阑看到魄泽也正看着街心的这一对孩子。
“很可爱的孩子吧。”夜阑笑笑。
“嗯……”魄泽随口答应了一声。
夜阑哪里知道魄泽其实正是因为这一声“小蕾”想到了一段往事——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个带银色面具的女孩子,好像也叫小蕾,好像是夜熙蕾,夜……难道说……
魄泽回头看看夜阑,也是姓夜的呢…
夜阑没有注意魄泽的眼神,依旧转头兴致勃勃看着这对金童玉女,眼神流露出笑意和温柔。
魄泽看到夜阑的眼神…重又低下头思索,手中无意识转着小茶盅…
“享乐!”在享乐和獓炎两个人yin笑的时候,别的客人叫了起来。
“来了!马上来!”享乐应了一声,又回过头陪笑,“三位爷慢吃,咱走开一会儿,有问题尽管招呼。”
夜阑摇摇手示意,享乐屁颠屁颠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声音远远传来。“享乐!你家璇玑娘子呢?怎么不见她出来!”
“哎哟,爷,您别折腾小老儿娘子了,她最近别扭着呢。”
“别扭什么?又是你没伺候好!人家天机山上下来的,细皮嫩肉正给你叼走了”
“爷,您这不是打趣嘛,就是伺候好了,所以娘子有孕了,能不别扭嘛…”
“好你个享乐,这么大的喜事也不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下!”
“嘿嘿,这不是今早刚给大夫看了才知道的嘛,马上分享马上分享!三思!快给每桌上一盆菊花拌黄瓜!各位爷慢用,这凉菜算是小老二请客的!”
从厨房跑出一个伶俐的小二,手上托了十几个盘子,飞快地给每桌上了一盘菜,上到魄泽这一桌,还特意停留了一下,解释:“三位爷尝尝咱青州最著名的物产——菊花拌黄瓜!包您好吃!”
整个客栈大堂一派热火景象,掌柜小二满堂走,恭喜声不断。
三个人慢慢地吃着,合计着这几日怎么过,又要带什么东西回去给学究做证明。
夜阑喝了一口茶,无意间抬头一看,眼睛就再也离不开从楼梯上下来的人儿身上,手中的茶盅也砰一下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定定地看着楼梯上婀娜而下的女子,只觉得自己从上倒下被天雷劈得风中凌乱。
见到夜阑的呆样,獓炎也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不看还好,一看嘴里的茶呛进了喉咙,咳个不停,就连魄泽都愣住了。
她…
她…
她…
好半天才喘过气的獓炎一把拍住夜阑的肩膀:“她不是……”
夜阑被獓炎一拍,一惊回过神来,紧紧抓住獓炎的手:“阿炎你告诉我,当初我们穿越的时候你定下的是往过去穿还是往未来穿?”
獓炎苦着脸:“我也不知道往哪个时代串,我只是说到有小十三妹妹的地方去……”
该死!夜阑狠狠锤向桌面,不知道?不知道意味这什么?这到底是她以前去人间游历的时候还是将来?将来意味着什么?死亡?如果不是死亡然后重新投胎,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夜阑迷茫地抬起头,看向好友,希望他们能给出一个答案。
魄泽和獓炎对视一眼,魄泽从怀中取出玉佩,将妖力灌入其中,玉佩渐渐发亮,又渐渐黯淡了下去…魄泽叹口气,只能安慰性地拍拍夜阑:“对不起,我能力不足,无法从玉佩上得知现在穿越的时代…我…”
夜阑在魄泽施法的时候慢慢冷静了下来:“算了,我没事,只是一开始太吃惊了。可能只是长像相似…”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掌柜享乐的娘子——璇玑…
“夜公子回去拉。”享乐的声音打断了三个人的沉思,夜阑下意识抬头,楼梯上走下一个丰神骏朗的少爷,身后还跟着两个美貌少女,而那个婀娜的影子已经不见,仿佛刚才只是一场黄粱梦。
“唔。”那个夜公子应了一下,“柠檬,打赏,蜜去看看车好了没有。”两个少女各自按吩咐行动。
原来是别人。被人打断了思路就很难接上去,夜阑干脆不去想:“接下来怎么办?”
“我想去那个舒园看一看。”獓炎提议。
两人看向魄泽,魄泽耸耸肩,没异议。
“那……晚上去?”獓炎笑得好像偷腥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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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明月当空,周围星星被月亮衬的暗不可见。
三个人影嗖嗖嗖从客栈屋顶离开,向着下午打听好的舒园前进。
一到舒园,三条人影自然分开,各自找了一片屋顶打探。这是也三个人下午商量好的,回头三个人回去再交流。
夜阑小心翼翼掀开一块屋瓦,明亮的灯光从这一片空隙透了出来。
下面,看到一个女子在一块画板前面作画。转一个角度,看到画板前面还有两个男子的身影,应该是这女子的模特吧。
刚想离开,下面传出了声音。
“小舒,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好!来,临鹤乖~手再往下一点,再往下……往下……停!就在这个位置,做出抚摸的样子。”
“小舒……”听声音似乎很害羞。
“临鹤别动!小离你靠过去一点,身体过去,头不要过去……再靠一点,过了,对对,保持住,别动!”
夜阑透过小洞向下看,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下面两个男子衣衫半露,一个男子的手抚向另一个男子的根部,而另一个男子脸微微抬起,嘴靠在对面男子的颈动脉旁,眼神迷离而魅惑,一手摸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搭在对面男子向下的手腕上,似是欲据还迎…
再看看画板前的女子,刷刷刷把两个男子的样子画了下来,夜阑不得不承认,虽然画面很简单,但是两个男子的动作神韵尽在画上,可见这个夫人的画功。
一张画好,小舒又指挥起两人做出其他动作,这次是一人平躺,膝盖弯起,另一趴在平躺的身上,臀部敲着,好像猫科动物发力跳跃前的动作…
夜阑饶有滋味地看着,一直到两个男子都有点不耐,那夫人凑上前去安抚他们的时候,被其中一个一把拉上床,床帘垂了下来,不久,整张床开始摇了起来…
夜阑脸有点红,这种事不是不知道,但真让他看活的,似乎还有点不肯…
明月之下,另一处…
魄泽刚刚踏上一片屋顶,就被院子里的风景吸引住了。
院子里有好大一棵桃树,现在不是桃花开的季节,但是桃树上桃花点点,随着风起飘落几片花瓣。树下,坐着三个男人,气定神闲飘逸潇洒的气度让魄泽也不得不佩服,稍后,又来了一个男子,这个男子手拿托盘,托盘上放着好多小食,放在三个男人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坐了下来。四个男人迅速将小食分配到自己手边,然后其中一人从桌下翻出…一副麻将……然后四个人哗啦啦,哗啦啦地搓麻…
魄泽脸上的黑线差点挂到肩头,刚才才觉得花前月下的气氛,几个男人的气度随着洗牌的声音一下子全到了爪哇国去了…
魄泽一转身跳下屋顶准备回客栈,刚刚落地,不巧,正好前面走过一个黑衣人。一见魄泽,初一吓,马上就紧张起来:“又是一个闯舒园的小贼!”
魄泽理都不理正要离开,那黑衣人一见自己没有吸引力,对方鸟都不鸟自己,大喝一声:“毛贼!哪里走!今日让你见见我黯夜的打狗棒法!”
魄泽是一个很淡然的人,平时喜怒不行于色,唯独两个字是他的死穴,一个是“狗”,一个是“毛”。没想到这个黑衣人一喊,把两个字都给惹了出来。魄泽额头青筋爆起,转身就想咬死这个人。
还有一个…
獓炎刚刚踏上屋顶,下面就传出一个温润的声音:“不知朋友半夜来访,有何贵干?”
獓炎脚一滑,差点就从屋顶直接滑下去,想想自己的功夫还不至于这么差…
既然被人发现,他也不躲,直接跳下了屋檐,看向屋里。
屋里有一个男子闲适地躺在长凳上,最先闯入眼帘的是他银色的头发,随后獓炎就看到他贼嘻嘻的笑看自己,手中的白绸扇子一摇一摆,扇子上写着大大的一个“春”字,显得万分的悠闲…
獓炎一抱拳:“凉风有幸秋月无边,在下刚到此地,见夜色撩人,忍不住外出夜游一番,没想到景色迷人人迷路,误入宝地,还请原谅。”
银发男子笑笑,扇子摇了两下,又把扇子翻了一个面,继续摇:“我不在意你何来何往,只是听到你的脚步声,有些好奇,你这轻功是哪里学的?”
獓炎有点雷,不是因为问题,是因为扇子,原以为这扇子可能是春夏秋冬一个系列的,没想到这扇子翻过来,居然也是一个大大的字——宫!连起来就是——
银发男子看獓炎发呆以为他不想回答,于是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獓炎看着这银发男子的眼睛,似乎被什么吸引了进去,无意识地脱口而出:“獓炎……”一直到说出口,獓炎才醒过来,立马狠狠地瞪着银发男子。
“獓炎啊…獓…傲……”男子嘴里慢慢咀嚼着,突然抬头,“傲宸和沈玉和你什么关系?”
獓炎听到这个问题,整个人僵了一秒,马上又耸耸肩,“什么什么人,名字都没听过,要问关系我更不知道了,要知道你自己去问无良…”
这时院子外面闯进一个大男生,大大咧咧地就往里冲,一看到獓炎站在院子里,马上警戒起来,“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后弦啊!”屋子里传出声音,“没事,他是一个迷路的人,刚才跟我问路呢!”
后弦一听,又放松下来,蹦蹦跳跳进了屋子:“镜,今天夫人在临鹤那里,我好无聊,你陪我玩!”
“南宫他们呢?”
“南宫和小飞还有楚翊33他们四个人居然在桃树下搓麻将…啊!你这把春宫扇子不是我那风华绝代的娘的新书《春攻》的限量版赠品吗?你怎么有?”
“嘿嘿,夫人给我的!”
“不公平!为什么我没有?”
“我这里还有一把,也是限量的,给你看看。”
“为什么两款限量你都有!我一把都没有!5555,我要找夫人去!”
“你想被临鹤还有离歌揍吗?”一句话,把后弦的贼心贼胆都打没了。
獓炎在窗外感觉自己被雷了,看到后来进去那小子手上的扇子以后觉得自己要去买一个避雷针了——那扇子正面是一幅图…男和女的那个图,没想到反面翻过来还是一副图…男和男的那个…那个图…
乘着两人对话,獓炎毫不犹豫地决定,还是回妖界安全,那里没有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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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天以后,三人回到了妖界。
“那个,你们的作业呢?”老夫子见到三个自己最满意的学生,笑眯眯地问。
三人一起上前,昨天夜阑拿出一根黄瓜,右边獓炎拿出若干菊花老夫子有点愣,这算什么?中间魄泽拿出一个盆子,把黄瓜和菊花都放了进去,唰唰唰唰拌了一下,把盘子推向夫子:“这是学生在穿越的时候学到的新菜肴,菜的材料都是那个时代的。夫子请尝尝。”
夫子拿起一条黄瓜,放进嘴里:“嗯!不错,那个黄瓜的清脆爽口带有菊花的清香,两者那个非常好地融合在一起,嗯!好菜,好吃!那个那个你们三个通过了。明年可以升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