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他的身份,是今天猜到的……亦或是早在丹阳城时,她就已经看透了一切?
今天他果然来对了。
楚翊深深地看着顾燕飞,含笑道:“我叫楚翊,翊运的翊。”
所谓翊运,护卫国运也。
这个名字是父皇亲自给他取的,也是父皇对他的寄望。
楚翊的双眸深邃似浩瀚星空,正色道:“那日多谢顾姑娘‘送’我进城。”
“恰巧同路而已。”顾燕飞微微笑着,连眼角眉梢都没动一下,神情间不见丝毫讶色。
早在丹阳城时,她就猜到了楚翊是当朝的大皇子。
楚翊救自己,并非一时好心多管闲事,而是借着她混进丹阳城。
上辈子也是如此,她是他的掩护。
其实,无论楚翊的目的为何,前世今生,就结果而言,他都帮了她。
他们是互利的。
“我叫顾燕飞。”顾燕飞笑吟吟地对着他拱了拱手,算是作为对他的回应。
之前他们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今天才算是真的认识了。
楚翊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也优雅地回以拱手。
奶猫不满地“喵”了一声,楚翊安抚地伸指挠了挠猫下巴,一人一猫处得十分融洽。
顾燕飞拿起茶壶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眸光微闪。
上辈子,楚翊直到来年才现身人前,从脸上到身上都有严重烧伤,常年戴着一个半月面具示人。
顾燕飞在楚翊清朗的眉目间转了转,初遇时,他印堂发黑,而现在紫气东来。
就算不掐算,顾燕飞也可以确信他的生死大劫已过。
顾燕飞放下茶壶,似笑非笑道:“楚公子,装病不好,就是装得再像,也避不开脉象。”
这个小世界不比曜灵界,凡人想要伪装脉象,手段有限,而能改变脉象的药物又大多伤身。
楚翊完全不见被人揭穿的窘迫,闲话家常般问道:“那要是‘需要’生病呢?”
顾燕飞说得直接,于是楚翊问得也直接,双方皆是坦诚,半点没有掩饰的意思。
晴光趴在楚翊的大腿上,猫眼滴溜溜转着,来回看看楚翊与顾燕飞。
“笃笃。”
车厢外响起了一阵轻叩声,伴着小拾熟悉的公鸭嗓:“公子。”
就是小拾没说明,楚翊也明白他的意思,有人往这边过来了。
楚翊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块牌子,往两人之间的小桌子上一放,牌子上赫然刻着“琼芳斋”三个字。
楚翊道:“小拾说,你喜欢琼芳斋的桂花酒,琼芳斋不仅桂花酒好,还有独家秘方酿制的屠苏酒,从不对外贩售,你若是想喝,可以去找掌柜的。”
顾燕飞定定地看着他,笑容又深了三分,灵气逼人。
两人目光相交,颇有种不必言说的默契。
顾燕飞笑吟吟地应了。
然后,她打开了今天刚赢的那匣子珠宝,大方地说道:“这是我下注赢的,本金是你的,一半归你。”
匣子一开,里面金光灿灿的金银珠宝把车厢映得亮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