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向飞一大早的就来到了昨天卡格雷诺带他来的房间。()今天，卡格雷诺会教他一个四级的风系魔法。

毕竟虽然在风系魔法当中，向飞不算有多么深厚的底子，但好歹也是曾学习过三级的风系魔法的，这次直接上升到四级，也不至于出现什么过犹不及的情况。再怎么说，他也已经是低级大魔法师，单从精神力的强度来说，已经足以学习任何四级魔法了。

房间并没有锁门，但向飞也没有进去，而是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等着卡格雷诺的到来。

也不算久，卡格雷诺在半个时辰后就来了。

半个时辰，光按时间来说肯定是不少时间了，但对于向飞来说，他也只是刚好在这一段时间里，回忆一下昨天收获的一些知识点而已。

“飞儿，来很早吗？等多久了？”卡格雷诺诧异的看着向飞。

“也不久，就一会儿而已。”向飞感觉有人走近了就回了神，一看，原来是卡格雷诺。

“进去吧。”卡格雷诺也没说什么其他的，带头走进了房间。

“飞儿，昨天我给你讲的那些东西，你还记得多少？”卡格雷诺一进房间就问。

“大概一半左右吧。”向飞想了想回道。

“哦？那我考考你。”卡格雷诺饶有兴致。

“好。”

“风元素有别于其他元素的东西是什么？”

“元素之间的区别不大却又很大，仅仅在于名称和运用的领域不同而已。但风元素的独到之处则是，风有实质，却没有形，在很大程度上，是肉眼观测不到的，因此具有诡秘莫测的特征。”

“大体是对的，但你要知道，风只在一定程度上是无形的，因为风会带动空气中的尘埃，从这个角度来说，风，是有形的。那么，在什么情况下风才是绝对的无形的呢？事实上是，没有这种情况。”卡格雷诺一反昨天的论调，从另一个角度给向飞讲解了起来。

“诶，先听我说。”卡格雷诺见向飞似乎想要辩解，就立刻制止了向飞，“虽然你可能会说，在云淡风轻的时候，我们就只能凭触觉感知风的存在，但问题是，从攻击的角度来说，这种方式，就等于是在做无用功。”

“你在对战的时候，要是使用这种方式来增加风的不可预知性的话，就等于是在舍本逐末了。在八系魔法当中，要说最诡异的存在，那是不存在的。如风，可以借助外物来进行预测，再不然，也可以凭借近乎本能的反应来预测。倒是土系魔法。因为所有的反应都是在地面以下，反倒更是隐蔽。”

“当然了，即便是这般隐蔽的土系魔法也是有弊端的，和风系魔法差不多，要想足够隐蔽，威力就会无限接近于无。没有什么是真正的不可预测的，要说有的话，也许命运算一个。”卡格雷诺简直在颠覆向飞一贯的认知。

“所以，想要用魔法，无声无息的打败与你实力相仿的对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哪怕是听闻过这样的例子。除非是利用某些不入流的手段，或者以绝对的实力碾压，但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高强的武力，按理来说，是不应该拿来好勇斗狠的。比如魔法，实力相仿的魔法师之间要是战斗，无论是两败俱伤或是一死一伤，都是没有意义的。我们为什么要修魔法？这个问题，飞儿，你有想过吗？”卡格雷诺最后看向了向飞的眼睛。

“为什么要修魔法？”向飞自己也对自己问了一遍。

要是以往的话，就像是当初他的师公恩格里斯问他的一样，如果他学会了魔法，会拿来做什么？他可以沉吟片刻，然后坚定的回答。

但现在……他不敢再这样坚定的回答了。

未来，终究是难测的。当初只是单纯的想着要保护家人，坚守心中的正义的向飞，如今已经有了更多的思考。

自己拥有这么出众的能力，如果单纯的只是拿来保护家人和坚守正义，从一方面来说，是远远超过了，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又远远不够。

向飞的魔法实力其实还是很有限的，从魔法师的意义上来说，向飞仅仅只是一个低级大魔法师，所能掌握的最高的魔法，暂时也就一个火系的四级魔法——盛世狂炎而已。

向飞的实力主要是来源于元素风暴，这才是向飞真正的杀招所在。但问题是，元素风暴是禁咒，虽然向飞如今也意识到了元素风暴的威力最终还是会受限于元素的多少，但还是同样的问题，威力过大的元素风暴，他不敢用。至少，在突破硕澈镇的阴影之前，不行。

另外，向飞还有群体治疗类魔法春回的呼唤，单体治疗类魔法福至心灵，甚至还有治疗类魔法的禁咒——育心重生。但这些手段，是无法保护家人的。

难不成一直给家人疗伤？还是让家人死一次就复活一次？复活一个人需要十年寿命作为代价，还将在十天之内失去感知元素的能力。向飞能有多少机会复活他们？或者说，来得及吗？

向飞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疑问：保护家人的实质是什么？

别的不说，以向震天的身份，轮得到他向飞去保护吗？以慕容天的实力，轮得到他去保护吗？以向家和慕容家的势力与实力，轮得到他去保护吗？

再说了，如果真的出现了意外，那到时候，到底是他保护家人还是家人保护他？在那种情况下，他敢对着与家人战况胶着的敌人施展元素风暴吗？

答案很显然，不敢！

元素风暴毕竟是无差别的范围内毁灭性的攻击手段，要是提前提醒，那么敌人会傻乎乎地站在那儿让他打吗？可是不提醒的话，自己的家人又该怎么躲？那那个时候，他到底是在保护家人，还是拖累家人？

再者说，就算有一天，向飞真的成为了这三百多年来始终都没有魔法师能够突破的法神，那又如何？那又能怎么样？那样真的就能毫无后顾之忧的保护家人，而且让所有意图打鬼主意的人，都安分地退下吗？

远远不够吧？就算是如今的向震天，身为帝国公爵，身具武尊后期实力，但那又怎样呢？从现实意义上来说，就真的没人敢动了吗？不见得吧？

之所以不动，是因为对方并没有鱼死破同归于尽的想法，要是有了，谁管向震天是不是公爵？公爵又怎样？还不是只有一条命吗？

保护家人，真的是以绝对的武力来保护的吗？也许这可以占其中一部分，但不会是全部的。

而且，人有旦夕祸福，人有生老病死，这是他能阻止的吗？或许，向飞能利用育心重生将死去的亲人救回来，但……那时的亲人们，又还有多少年的寿命呢？

向飞沉默了……为什么要修魔法的这样一个问题，让他沉默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卡格雷诺的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