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渝感觉到杜妍清打开了床头的灯，然后在她床边坐下，好像就那样一直看着她。

睫毛颤了几下，姜乐渝装睡不下去了。翻了个身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着杜妍清：“妈妈。”

“吵醒你了？”杜妍清问。

姜乐渝摇摇头，奶声奶气地说：“刚刚梦见妈妈了。”

杜妍清眉梢微扬：“梦到我什么了？”

姜乐渝睁着眼睛胡编乱造：“梦到妈妈在哭，很伤心的样子，我也很伤心，就醒了。”

杜妍清眼神闪了闪，“我为什么会哭？”

姜乐渝茫然地眨眨眼：“不记得了。”

杜妍清没说话，无声地看了姜乐渝半晌，看得姜乐渝都快维持不住镇定，她弯了弯唇，轻轻捏了下姜乐渝的脸颊：“是长胖了些。”

姜乐渝心里一咯噔，小心翼翼地问：“妈妈生气了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杜妍清反问。

“因为、因为我最近吃得太多了。”姜乐渝小声说。

杜妍清微微皱了下眉，“我是那么刻薄的妈妈吗？因为你吃多了就会生气？”

姜乐渝一噎，难道不是吗？

她摸不准杜妍清这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所以不敢胡乱吱声，只用乖巧的眼神看着杜妍清。

“你最近表现得不错，没有惹我生气。”杜妍清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听说你最近中午的便当都吃了不少。”

“唔……”

“想吃就吃吧，以后让张妈中午再多给你准备一些。瞧着长胖了是比之前乖巧一些。”

姜乐渝眨巴着眼睛，不知说什么好。

杜妍清站起身，关掉床头灯：“快睡吧。”

听见门被带上，姜乐渝疑惑地揪着小被子，这就完了？不是来找她麻烦的？

慢悠悠地躺下去，满脑子问好。她是越来越搞不懂杜妍清了。

第二天早上，姜乐渝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杜妍清也在。

“妈妈，早安。”姜乐渝乖巧地打招呼。

杜妍清轻点了下头，优雅地进食。

姜乐渝爬上椅子，吃完一个鸡蛋和两片吐司后，又试探性地去伸手拿第三片吐司。杜妍清轻飘飘地瞟了她一眼，姜乐渝下意识就要松手，不过杜妍清就只是瞟了她一眼，并没有要阻止或是责怪她的意思。

姜乐渝拿起吐司送到嘴边，听到杜妍清扬声说：“张妈，给她的便当多准备一点饭菜。”

张妈好像是愣了一瞬，才慌忙回应：“哎，好嘞。”

姜乐渝一边小口吃着东西，一边悄悄打量杜妍清几眼，还真是奇怪，难不成这是“病”好了？洗心革面要当一个正常的妈妈了？

姜乐渝懒得去细想，杜妍清好歹是姜乐渝的亲生母亲，相信只要不触到她的逆鳞，两人还是可以相安无事地相处的。

现在更让她伤脑筋的是，姜穆海走了，她又要对喻可茵编什么新的借口。

这些天几乎每天喻可茵都要问她姜穆海走了没，今天也不例外，到了教室喻可茵又问了她一遍：“你爸爸走了吗？”

姜乐渝面不改色：“还没呢。”

喻可茵好像都习惯了，也不如前几天那么失望，“好吧。”

姜乐渝想起喻之淮的伤，也许是没有她喻可茵也能跟喻之淮“玩儿”，所以现在反应这么平淡。

背着小书包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姜乐渝眉心轻蹙，这样躲着也不行，她不参与，喻之淮还是遭罪了。

喻之淮今天又迟到了，在教室门口被班主任数落了一通，然后又被罚站了。

姜乐渝仰头看到他苍白的侧脸，心情十分窒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