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本真？”

“是！”那双手攀上她的脖颈，将她禁锢，“只要挥下去，挥下去就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等你再睁开眼的时候，世界会变得很美好。”

“美好？”

“是的！来吧，挥下去，只要挥下去，所有烦恼都没有了。”低沉的女声还在诱惑。

顾云墨忽地一笑，转过身去。

那是一个身着黄金战甲的棕发女人，头戴皇冠，绝美的脸庞，满是悲凉和幽怨。

“女帝大人，我若是说不呢？”

女帝一愣，随即笑了。

“果然是小天选择的人呢，还真是出乎意料。”

她右手一挥。

周围的厮杀声瞬间消散，只剩一片黑暗。

“金莲，我交给你。你好好待她……”

她步入黑暗，声音渐行渐远。周围的场景一变，再度恢复成之前的刀山火海，漫山遍野的厮杀，处处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毁灭的情绪再度冲上顾云墨的脑海，她仰天大叫，金色光芒自她双眼折射出来。

莲花池边。

周围的温度瞬间上升，无数金火窜出，甩向四周。

人们惊慌：“这究竟怎么回事？”

顾老侯爷意识到不对，赶忙掏出人级上品隔绝灵器，保护无辜人群退去。

池塘的水干了，四座大山被烧的发黑发焦。顾老侯爷双眼发红，飞奔而上。

“爷爷，你去会死的！”顾彩云赶忙阻止道。

“可……”顾老侯爷看了一眼那团金光，再看一眼顾彩云，泪水湿了眼眶，“我曾经没有保住我唯一的孙女，现在我必须这么做。”

顾彩云心下一怔，松了手，苦涩地笑了笑。

“爷爷，还有我！我现在是金丹期的修士，能祝你一臂之力。”

“臭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老侯爷一把将顾彩云扇飞出去，对着大山喝道：“将不相干的人给赶出去。”

巍峨的大山轰隆隆颤抖，化出双腿，在一阵地动山摇中，将大壮，顾彩云以及其他人拎走。

顾老侯爷紧闭双眼，再度冲上去，却是被一只红狐拦住。

“你……”

待见红狐那双魅惑人心的双眸，整个人瞬间失了魂，失去意识。

红狐用尾巴卷起老侯爷，一起扔在了大山身上。

“真是个蠢女人！”

火红的皮毛被黑袍替代，他双手靠背，双脚用力一蹬，冲上前去。

顾云墨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痛，身体好痛，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她的双眼被血红覆盖，入目的皆是人间末日。

她将长剑插入深土，一时猖狂地哭着，一时痛苦地笑着，一时低声嘶吼。

好想就此死去！这么痛苦的生活，看不到尽头的绝望早已将她吞没。多活一天，就多受一天的罪。

她弯下腰，缓缓将自己抱住，蜷成一团。

炽烈金火化为蛋壳，将她团团包围。

世界突然安静了。

这样挺好，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做，不用去体会人世间的险恶，不用去哭泣去悲伤去难过。

好好睡一觉，一直到海枯石烂，天地毁灭。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