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放轻松一点,大兵们的炮兵再牛逼又能怎样?他们的榴弹炮同样是不能翻过山头,落在了我们的反斜面阵地上。
再说了,就算有着几发飞过来,那我们的防炮洞也是用原木加固过了,15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就算直接命中, 都是没有办法打穿。
所以放一百个心好了,没什么卵事的。”
对着一脸煞白表情的菜鸟老七,(战队众人对于菜鸟7的新称呼,主要是他们觉得7这么一个代号不够接地气)。
也就是维也纳某医院的外科医生,黑中医一脸淡定地安慰着,这一个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将是中州战队医疗队的新成员。
此刻, 他们一行十几个人正躲在反斜面工事,规模和面积最大的一个防炮洞中。
这里当然不是什么指挥中心, 而是临时的一個野战医院。
刚才从一号阵地中撤离了下来的时候,黑中医就是拉着老七,一头进入了这么一个最大的防炮洞里。
主要是刚才大家忙活着战斗,一众伤员的伤口都没有来及地处理了。
虽然在我们PLA中,一向是有着一个轻伤不下火线的说法,但趁着当前的工夫闲着也是闲着,怎么也需要将这些伤员的伤势给处理一下。
本来对于治病救人这种事情,是老七的本职工作。
管他是车祸也好,枪伤也罢,不管什么场面那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今在山头另外一边的一号阵地上,现在正在承受着36门榴弹炮,以及一些大口径迫击炮的全力轰炸。
好家伙!几乎每一秒钟的时间里,都有着数发炮弹落在了阵地上。
以至于阵阵剧烈的爆炸声,不断清晰地传到了防炮洞这里的同时,还能让他们感受到了地面、头顶强烈的震动感。
在昏暗一盏马灯的光芒照耀下, 头顶的泥沙不断从上面‘沙沙~’的滑落了下来。
顿时在这样的环境下, 战场上一个老鸟和菜鸟的差别,一下子就是清晰地显示了出来。
面对着以上的一切,黑中医嘴角叼着一根点燃的骆驼牌香烟,时不时从鼻孔中冒出了两股烟雾的同时。
给一个脑袋被弹片割伤的志愿军战士,处理、包扎着伤口的过程,已经冻出了冻疮的双手,那叫一个稳得一批。
甚至在过程中,还有时间与一旁同样在忙活着的金刚,两人嘴里吹着牛逼了。
反之,老七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自己双手哆嗦得一个厉害。
半天也没有将一个手臂,被重机枪子弹打断志*愿军战士,完成一个简单的动脉捆扎止血和包扎的过程。
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那样一幕,黑中医用淡定的口气安慰起了他来。
眼见着黑中医和金刚两人淡定的模样,老七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当时倒是将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
只是在很快之后,可怜的外科医生又是慌得一批了起来。
因为忽然之间,防炮洞中的光线在一暗之后, 战队中的铁蛋已经背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嘴里紧张地大叫起来:
“黑中医, 快点救人啊。
四连长刚才躲着的那一个防炮洞被炸塌了,我冒死给他扒拉抽出来的时候,感觉好像还有气,就连忙送回来了、
特么!带着他跑过来的这一路上炮弹纷飞,差点将我也给一起送走了。”
闻言之后,黑中医连忙接过四连长,将其放在了地面上后打着一个手电筒检查起来,很快之后就是在嘴里惊呼了起来:
“不好!四连长身上其他的伤势还好说,不会马上致命。
但是肝脏破裂造成的腹腔大出血,必须马上动手术,切掉一部分肝止血才行。”
若是说以上的这些内容,外壳老七他还能顶住的话,那么黑中医随后简单的一句,就让他头皮发麻了起来:
“老七我就是一个中医,手术能力上若是割个阑尾凑合,但是切肝这种大手术真不行。
所以现在必须你上了,我来给你做一助、金刚做手术护士,铁蛋给你打着两个手电筒提供照明,其他伤员负责烧点热水这些,马上动起来。
还有你们谁是O型血,马上告诉我一声,先来个一斤、半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