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紧挨着盛秋月的母亲坐了下来，他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盛秋月道：“她什么时候才能转入普通病房？”女人看着盛秋月道：“她在里面已经呆了三天了，医生说秋月的情况有所好转，如果明天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石磊看着眼前面容憔悴的母亲，真的不想再和她提及盛秋月跳楼的事情，挣扎了许久后石磊道：“秋月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女人想了想道：“秋月一直都很活泼，是那种很精神的女孩儿，我现在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做。”

石磊道：“你认为她是自己跳下楼的？”女人听着石磊话里有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毅轻声咳嗽试图阻止石磊说出真相，石磊看了他一眼道：“你听说过绿藤学校的那个关于黑衣女人的传说吗？”

“黑衣女人？”

女人看着石磊道：“你是说那个鬼故事。”石磊盯着她的双眼让她相信自己不是在说谎，道：“这并不是一个故事，这是真实发生的事。”

女人反倒笑了道：“没想到你们这些教师也相信鬼神之说。”石磊还想要辩解，女人阻止道：“求求你们以后别再来了，我说过我不是想要钱，我只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石磊的嘴唇动了几下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石磊道：“对不起，打扰了。”说着转身离去。陆毅看着石磊道：“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告诉你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就用科学解释了吧，他们根本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我们说出的真相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蹩脚的谎话。”

石磊道：“可是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相信。”陆毅停了下来透过窗子眼睛深邃的看着漆黑的夜幕道：“人的观念一旦被固定就很难被改变了，我们和他们生存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两边究竟哪边才是真实早就分不清楚了。”

陆毅说罢继续向前走去，石磊跟在他身后细细咀嚼着他说过的话，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石磊看着那个黑暗中永远显的有些孤独的身影。

陆毅开车将石磊送回家，石磊掏出钥匙打开自己简陋的出租屋，坐在床上看着屋里简单的近乎单调的陈设，桌子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地浮灰，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回来过了。石磊脱了身上的衣服带着所有的疑惑进入梦乡，这一夜他做了一个梦。

抱着女孩儿哭泣的老师、在墙上留下的字迹、黑衣女人的警告，像走马灯一样在石磊的梦境中重复出现，石磊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道：“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黑衣女人睁着血红色的眼睛盯着他尖叫道：“离开！”

“呃。”石磊猛的睁开双眼从梦中惊醒，身上已经汗湿了大半，胸膛上下起伏着。他起身拉开窗帘，此时天刚亮日月同辉，城市陷入一片死寂，他知道在这短暂的沉寂过后又将是无比喧闹的一天。

石磊换下身上那套湿透的内衣，取了一套新的换上，简单洗漱过后出门打车前往绿藤学校。他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流动的车河，那些疑问就像一颗颗散落的珠子，只差一条将其串联起来的线，石磊却不知道缺失的是什么。

半个小时后石磊的身影出现在高二四班，陆毅此时正站在外面等着他，他们今天是来道别的，毕竟事件已经结束他们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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