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知道寒槊从来不勉强自己说什么的,思考了之后笑了一下,说道:“那老头儿就是有些怪,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而已,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寒槊看了棠棣一眼,喝了一杯茶,问道:“到了灵穆宫不见顾娴,你下一步如何打算?”
棠棣望着寒槊出神儿,半天没有回答,许久之后才问:“寒槊,我可以相信你吗?”
“为何又问此话?方才不是说了,我连自己都不信,又怎么能让你承受对我的信任。”
棠棣一把抓住了寒槊的手臂,弄得他手中那颗珍珠掉落,很是严肃的问道:“你为何连自己都不信?你对我隐瞒了什么?如果当我是兄弟,就告诉我,告诉我了,我才可以帮你,信你!”
寒槊微微摇头,并没有被棠棣的举动吓到,笑着说:“看来风乘阳跟你说了我,不过我并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二人坐在花园中谁都不说话了,棠棣借着此时的心情有些明白白元风了,这样的人让自己担心,最好的希望真的是让他从未涉及江湖,隐世生活才好,这样再大的阴谋就都没有了可乘之机。
第二天,棠棣不告而别,只有一直粘着棠棣的莺儿跟着离开了,桌子上有一封信,寒槊等人看到:“寒槊,我有要事去办,带着你们只有危险,所以暂时住在灵穆宫内,朝廷追兵找不到,等我回来。棠棣留。”
李青青很是愤怒地盯着这封信,气愤的很:“我跟着棠棣出来本就是为了见一见我落尘师父的,结果每次好事都丢下我们,却带着那个叫莺儿的小丫头走了,气死我了!”
岱果儿笑了笑,说道:“既然棠哥哥说是重要的事情,我们就相信他好了,至于叫莺儿的那个女孩儿,随便她好了,青青你若是这么想见落尘的话,我们陪你去一趟星辰殿不就好了?”
听了这话,戒囚高兴了,连忙跟着说:“是啊是啊,这几次每次都是师父一个人行动,我都好久没有出去痛快的玩儿了,我们去一趟星辰殿吧,听说那里如星空一样美丽无比,去见识见识!”
众人都望向了寒槊,毕竟这里做决定还是要靠他的,本来是想着等棠棣回来的,可是众人都不想如此躲藏着,也不好拒绝,便笑了笑说道:“也好,让青青见了落尘之后,我们再返回灵穆宫就是了,昨日看到棠棣的神情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们就去星辰殿。”
众人收拾了包袱就驾着马车朝着星辰殿的方向而去,马车上,锦香在一旁收拾东西,丁禾见到没有外人,这才开口问寒槊:“大少爷,为何突然同意去星辰殿?这样众人前去,一定会引起帝都官兵的注意,况且我们与星辰殿素无往来,为何要由着一个公主的脾气前去冒险,这有些不像你了。”
寒槊冷笑一声,手中捏着的珍珠被一点儿一点的碾碎了,说道:“我还没有任性到陪着一个公主玩耍,如今我有一个非去星辰殿的理由罢了,李青青是皇族,在星辰殿内身份会有所忌惮,这样才能帮助我们顺利进去,说起来我有一个非见不可的人。”
“谁?”丁禾问道。
“天枢星易辛。”寒槊表情冷漠,“前些日子他曾来见过我,与那个叫篁竹的女人不一样,没有用奸诈的诡计设计我,而是用他的阴阳缚命术掌了我的生死,若是不去见一见,我的命怕是随时保不住了。”
“什么?!”丁禾和锦香都惊讶无比,她们谁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从未在江湖露面的易辛竟是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残废之人不惜耗费自己的阳寿使用阴阳缚命术,星辰殿也打着一盘很是诡异的棋,这是丁禾心中所能猜测到的。
千桦山上,此时已经被摧残的一片狼藉,戏镜已经再次率领部下攻打了三天三夜之久,星辰殿设下的结界连连被攻破,戏镜长驱直入,两方都陷入焦灼状态。
落尘此时坐在一间茅舍之内,呼吸紊乱,这场大战早就不能让她心情平复了,眼睛微微睁开,看着此时坐在自己对面的闫宥说道:“如今戏镜如一个魔头一般在千桦山上大肆杀戮,首领却还沉得住气,到底在等什么?”
站在门口的顾娴一直端望不远处的那些纷飞碎片,都是被戏镜的功力打到这里的,见落尘说话,自己才开口:“若是首领真的认为这场纷争该在这里结束的话,何必一直躲起来不出手,前面那些孩子已经疲惫不堪了。”
闫宥此时还是头上戴着斗笠,静静地喝茶,说道:“你二人竟是不顾危险前来为我解围,我已是感激不尽,可戏镜的嚣张还未被褪去三分,此时迎战,她定会赢我。”
“那首领觉得何时迎战才最为合适?”落尘问道。
篁竹走了进来,盯着落尘就是一番数落:“小丫头,我不知道你跟陌盼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如今戏镜发疯,你最好不要跟着掺和,千桦山上的三十重防御罩都是我们给他开的,也该抵了他当年救你那一命的恩情了,见好就收这句话不用我再提醒你吧!”
落尘瞥了一眼篁竹,并未搭理她,而是等着闫宥的回答,顾娴眉间轻轻一皱,心中顿时慌乱了几分,脚步刚要迈出去就被闫宥叫住了:“如果此时你去阻止他,定会乱了这小子的心神,虽然他没有意识,但是佛光金身的力量不是他能自由掌控的了的!”
“哼!人家自己的儿子都不担心,你在这里担心什么。”满橦身上挂着些许僵尸的黑色血迹走了进来,看了门口顾娴一眼,直接朝着落尘而去,“能做的都做了,我们知道这场大战是我们插不了手的,该走了星君。”
落尘望了一眼满橦,问道:“闻禄穹呢?”
“我来就是要跟你说,如果再不离开的话,闻禄穹这小子就真的没命了”满橦两眼无辜的说道。
落尘顿时意识到大事不好,立即问道:“易辛呢?”
满橦耸耸肩,没有答话。
落尘一瞬间离开了这间茅舍,靠着很是准确的感应,找到了闻禄穹和易辛的所在地,戏镜的爪牙已经渗透了进来,闻禄穹大开杀戒引起了易辛体内的共鸣,此时二人打得不可开交,落尘微微一吼:“伏翼!住手!这里不是你该嚣张的地方!”
他们哪里听得到落尘的话,此时落尘双手汇聚内力,瞬间控制了空中的闻禄穹和伏翼的动作,用力一捏,伏翼被落尘生生的捏了回去,易辛倒在了地上,这是有史以来伏翼最清醒的一次,也让易辛累到昏迷。
闻禄穹被落尘放开,跌坐在了地上,长剑鬼绝“砰”一声插在了他脚边的地上。
满橦此时走来,对落尘说道:“此次符咒对于伏翼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他在易辛的身体里面渐渐地苏醒了,可以肯定,伏翼很喜欢戏镜的功力,我们不能在此长留,不然会有一个比戏镜还要可怕的魔头诞生,星君,我们该离开了。”
落尘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去找篁竹,我们走。”
星辰殿众人刚要离开,一股力量冲破最后一道结界撞在了对面的岩壁上,落地之时才看到是棠棣。
“棠棣?他怎么来这里了?”满橦说道。
落尘眼睛微微的眯上了,拳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说道:“原来首领要等的人就是他?满橦,你们跟我去里面,今日果然还是走不成了。”
满橦背起了易辛,心里果然是搞不清楚落尘的想法,本来要走,看到棠棣来了就不走了,这个人难道真的这么有吸引力?
棠棣踉跄几步,朝着许久未回来的茅舍奔去,一进门就大喊:“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花旗的首领了?”
闫宥看到棠棣来了,起身站起来,就朝着门外走去,给棠棣说了一句话:“既然回家了,门外的客人就跟我一起去迎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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