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御风之子(1 / 2)

 模模糊糊的,前方看不清到底有谁,只是看到几丝的绿光,不耀眼,还很温馨,身影像极了女子,一身的青翠之衣,身型上还有微微的光环照耀,倒是有几分仙女的样子了。突然脑壳猛地一痛,眼睛睁开了,才恍然明白,方才都只是在做梦而已。

棠棣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外衣被搭在了屏风上,这是一间及其简单的竹屋,身子下面的床还咯吱咯吱的作响,棠棣眼睛看清之后,才觉得面前这人的背影有些熟悉,顿时醒悟,轻声的叫了一声:“师父。”

此人正是闫宥,下山之后,路途中遇到了昏倒在地的棠棣,才将他暂时的带到了这个小村庄养伤,听到棠棣的声音,闫宥才转身看着他,说到:“此次伤的不轻,竟是昏迷了整整七天。”

“师父,您怎么会在这里?”棠棣一头的雾水,闫宥可是从来没有从千桦山上下来过,这次简直是太惊讶了。

虽然往昔的严厉还挂在脸上几分,但是却有着明显的不同,闫宥看着棠棣,走到了凳子边儿上,坐下,就这么紧紧地盯着棠棣,好久才开口,问了一句:“累了吗?”

“师父此话何意?”棠棣面无表情,听上闫宥的话,其实也明白三分,抓不准的还要问清楚才是,可是这心里的怨气早就憋坏了,便提早的埋怨了出来,“师父让我下山送信,一定不会那么简单,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可是却没有想到,掉进了这么一个大局之中,师父到底在打算着什么?”

闫宥听出了棠棣的几分不情愿和委屈,但是这事态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不然也不会亲自下山来办事了,嘴角微微的动了动,闫宥上前抓住了棠棣的手腕,把起脉来,凝神闭目之后,松开了,说到:“为师也不想将你卷进来,只怪阴差阳错罢了,你那痞气若是装够了,就收收吧,本是一个冷血镇定之人,偏偏以痞气玩闹之姿显现于世,怪不得矢幽城的人会不认同你。”

“既然我的事情,师父您都知道,也就不要在此落井下石了,擎苍毁灭矢幽城的仇,我一定会报!”棠棣的眼神充满了杀气,自己无能地看着那座磅礴的城池被大火吞噬,这是一种对练武之人的侮辱。

闫宥瞥了一眼棠棣胸口的伤,略带嘲讽的说到:“如今你的功夫废了大半,内力全无,怎么跟别人拼,与为师回千桦山吧。”

“我如何还回得去!”棠棣知道自己的伤一定不轻,但是功夫失了大半却是自己始料未及的,冷冷地看着闫宥,“矢幽城的人因为我得罪了朝廷和江湖上的所有人,如今弃他们于不顾,岂不是太过不义了!”想着认识的那些人,那些事,棠棣明白,就算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不可在此时逃之夭夭。

其实闫宥心里早就明白,棠棣是他一手带大的,几斤几两当然是了然于心的,之所以问问,是想看到他还能不能坚持而已,这小子的胆气是磨练出来的,外伤已经帮他治好了大半,可是内伤却无能为力,心中便生出了一个想法,对棠棣说到:“棠棣,为师教你的那套剑法,你可还勤练着?”

“没有忘记。”

“好,你身受重伤,原本的内力被承璟的内力压制,而擎苍对你重创导致内力倒流,才使得你现在的功夫失了大半,短时间内如同废人一样,为师不能帮你,不过要告诉你一件事情。”闫宥从床边拿起棠棣的那把短剑,接着说道,“这把苍穹是从祖师爷那里传下来的宝贝,它是用一把名为云念的传世神剑打造而成的,相传云念的主人浪迹江湖,与云念可人剑合一,我教你的那套剑法也是从他的绝技中演化而来的,高人必有高招,那剑法的名字本为青云十三绝,可是最后一招我也未能参透,才称其为山云十二绝,当初我师父跟我说过,青云十三绝无形无影,无招无式,随所练之人的潜质而变幻莫测,若你可在冥冥之中参透第十三招,便可助你恢复功力。”

“青云十三绝。”棠棣轻声说到,脑中不禁开始演练那些已经再熟悉不过的招式。而此时闫宥已经消失在了这间小竹屋里面。

清风徐徐,已经过了数日,棠棣身上的外伤早已好了,一人坐在屋外的石头上,看着眼前这片茂密的竹林,几缕发丝随风摇摆,手中紧握着的苍穹也只出鞘了一半而已,几日过去,未能参悟半点奥秘,竟是心灰意冷起来,招招剑法,有招式,有心诀,哪里才能从无招无式下手,棠棣眉毛紧皱,心中不禁满是烦忧。

本是进入深秋,风刮得有些猛烈也是常事,但这面前的竹林如倾倒之姿,树梢几乎可以触地,竹叶四处飞舞,如飞刀一样带着威力飞舞,而此时的棠棣坐在石头之上,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后微微挪动着,这是何等力量。

此时,天空微微的暗了下来,好像是有东西挡住了一样,棠棣抬头还未看见是何物之时,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喂!小子,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带着很强烈的贵气,还有些霸道。

棠棣睁开了眼睛,才看到面前站着一个青衣之人,而方才的黑暗也消失不见,棠棣屡屡心神,反问道:“你又是谁?”从来不愿屈服于人的棠棣,哪里会在意这个人的霸气。

“呃……”这一声尴尬,立即戳穿了此人的霸气伪装,那些反映慢一拍和稚气犹存的缺点立即暴露,笑着说到,“我迷路了,只是想问问你这是哪里而已。”最终还是决定好好的坦白。

“迷路?”棠棣看这人,年纪应该是比自己大的,却是个路痴,“你要去哪里?”

这人还是决定要施礼求助,便抱拳回到:“在下御风谷风冰泽,想要去帝都。”

风冰泽,御风谷的少谷主,轻功了得,世间罕见,为人平和谦逊,却总是在陌生人面前装霸气高冷,其实他不仅反映慢一拍,而且还是一个路痴,最喜欢鸟类。

棠棣一听就笑了,虽说是浅笑,但这也是自从他受伤以来,第一次笑了,盯着看了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到:“我记得御风谷和矢幽城南北对立而建,你要去的帝都就在你来这里的路上,难道这么大的一块地方,你竟然没有看到吗?”

“什么?!”风冰泽不禁微微一震,脸上满是尴尬之色,小声的说到,“原来我已经走过了,按照你的意思,这里是矢幽城的地盘了?”

“正是。”

风冰泽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人,哪里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从御风谷出来之后就没有吃过东西,肚子早就饿扁了,如今到了地上,才越发觉得难受,便立即说了一个不情之请:“这位兄台,我从谷中出来之后便没有吃过东西,现在饿得厉害,你可否给我一些吃的?”

看这人的样子,棠棣本想不多管闲事的,可是却总是看着这人可怜至极,便站起身来说到:“我屋中只有一些干粮,你若是不嫌弃,便进来吧。”棠棣起身,就往屋内走去。

风冰泽一听要给吃的,高兴坏了,小跑着追着棠棣进去了,手里拿着已经干了的大饼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礼貌的问道:“还不知怎么称呼兄台。”

“棠棣。”多一个字,现在棠棣都不想多说。

“堂弟?”风冰泽忍着笑意,反问了一句,却见到了棠棣那张冷冰冰的脸,才使劲儿的噎了回去,等回神儿的时候才发现,大饼将自己的喉咙噎得难受,慌忙的找起水来。

“今日我给了你吃的,吃完就快点儿离开。”棠棣此时不想有任何人打扰,一方面是不想让人看到他这狼狈的样子,另一方面,不想让多余的人给他招来朝廷或者是矢幽城的仇人,因为现在的他真的是无力抵抗这些。

这饼吃完了,水喝完了,风冰泽倒是并没有打算走的意思,朝着棠棣屋中那个小床而去,直接躺上开始睡觉了,这可是气到了棠棣了,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可以听到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这风冰泽不是一般人,哪里不知道这些,便闭着眼睛说到:“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看你腰间有把挺厉害的短剑,一看便是习武之人,但是我未曾在你身上感觉到任何的内力,可想而知,你一定是受了重伤,而方才在外边看你短剑半出鞘,想必是在研究剑法,从你的面色来看,想必是受了重创,差不多武功全矢的样子。而你一个习武之人,可以在矢幽城脚下如此坦然的生活养伤,必定与矢幽城的关系不浅。再想想最近江湖上的大传闻,就属矢幽城被灭的消息了,而矢幽城的那些公子和少爷纷纷失踪,传说中的新任城主也被打成重伤失踪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个矢幽城的新任城主吧?”

棠棣很是佩服风冰泽的观察力和推测力,也没有必要隐瞒,冷眼瞥了依旧躺在床上的风冰泽一眼,说到:“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不管你是不是矢幽城的敌人,如今我无力与你对抗,想要动手便趁早,最好不要给我留机会。”

风冰泽听了棠棣的话不禁笑了,睁开眼,坐起来看着不远处的棠棣,说到:“你真的是那个城主啊?感觉上跟传说的很不一样啊!”这是风冰泽自在内心的感慨。

见棠棣不说话,风冰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表示同情,说到:“其实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年纪不大就要撑起一个如此巨大的组织,我深有同感的。”

“饭也吃了,水也喝了,觉也睡了,废话也说了,你可以走了吧?!”棠棣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你要赶我走是在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我对你没有半点儿的敌意。”风冰泽站起来,走到了棠棣是面前,接着说到,“反而,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棠棣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听这人好奇,风冰泽的心里不禁暗自叫好,撇去了那层尴尬不说,立即回答道:“你也大概的看出来了,我是个路痴,不认路,可是身上还有个要紧的任务,时间不等人,事情也不等人,如果去晚了,可是会死很多人的。”

“你想要我带你去帝都?”棠棣一语正中风冰泽的下怀,风冰泽不禁有种被刀子戳胸口的感觉。可是棠棣并不愿意去帝都,但是思量再三,矢幽城被烧之前,自己曾经让邢孑带着他们从密道离开了,若是想要汇合,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也许去了帝都,便继续说到,“我可以带你去,但是这里离帝都比较远,我的身体还未恢复,所以可能时间上会有些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