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祭的最终口号被定为“燃烧,从全新到全新的文化祭”,一个很通俗也很易懂的口号,就花得心思和实际质量来说,这个口号本身未必比得上早坂前辈的那个——事实上,这只是姐姐在吃晚饭的时候无意中提出的一个创意,随后被我口号化了而已。
但是,实际上,所有人在意的并不是最后到底会采取一种怎样的口号,对于一些敏感的执行委员来说,前一天的这一番明争暗斗,本身就已经证明了现在执行委员会当中的这种潜在的权力斗争。
而至少目前的结果,是执行委员长的胜利。
由比滨和也,继在雪之下雪乃缺席的当天很好地代替了她的工作之后,他所提出的文化祭标语最后也得到了采纳,也只有最迟钝的人才会无法感受到雪之下和我形成的这种默契。
试图抢班夺权的人陷入了安静,也许就此放弃,也许试图等待下一次机会。但是,至少在接下来这段时间,文化祭的准备工作又可以恢复到了雪之下刚上任时的那种波澜不惊的情况了。
当然,某一只曾经领导过抗议的大旗的羊,最后的结果也就成为了祭品。前执行委员长早坂亲志前辈,这段时间也需要忙于处理自己的班级的事务,而没有心思对执行委员会的权力分配费太多劲了。
掌握权力的一方只要粉碎了反对意见,要做出报复是很简单的,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让早坂前辈的班级的企划的申请不断延迟,他们自然明白了自己的这一番夺权所面临的后果,当然也许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只是被拉出来试探的一颗棋子,但是当这颗棋子失去了其意义的时候,他的结果到底如何悲惨,也就没有其他人可以知道了.
我稍显好奇的是与我分道扬镳之后的一色的反应——她显然没有投向北原前辈的那一方,对于不满于我的支配的她来说,成为另外一个人的傀儡,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她现在的表现就和之前一样听话,雪之下甚至还不知道她和我分道扬镳的这一事实。而如果没有遇到特殊情况,我觉得也没有必要和她阐明这件事,毕竟,对于现在的雪之下大小姐来说,她需要思考的事情不是这些。
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文化祭的黎明,将在一个星期之后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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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前段时间,轻音乐同好会的那位冬马和纱前辈,似乎生病过。”例行的会议结束,在其他人例行地早早离开,我例行地陪同雪之下整理档案的时候,她这么说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为了本来由雪之下一个人负责的委员长的档案整理的助手,不过似乎因为这么做效率还算不错,雪之下也就默认了我的行为,所以,基本上这段时间我都是和雪之下同时回去的——如果要交流一些工作的问题的话,也会送她到家——基本上在路上聊完工作的问题。
除去结衣姐的“小和最近和小雪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都多了”的抱怨,两个以理性的方式解决问题的人一起工作,效率是双倍提升的,在委员长方面完成自己的任务,甚至可以帮助其他人解决一些麻烦的情况下,执行委员会的抗议也在逐渐地减少。这让我觉得我一开始和一色的合作实在是有些没有意义,用更加高效的方式解决问题,才是现在的初衷。
当然,这一切,是在我试图用一切方式屏蔽小木曽前辈的情报的情况下进行的——那天之后,我和前辈虽然没有陷入之前的冷战状态,但是却因为各方面的交集实在有限,所以联系很少。当然,如果愿意的话,联系当然可以变得更加频繁一些。但是只要工作依然繁琐,就没有办法联系了。
——至于到底是因为繁琐而无法联系,还是因为不想联系所以让工作变得复杂,我并不知道。
所以,当雪之下主动提起和前辈有关的人的消息的时候,我不禁觉得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什么时候的事情,不是应该趁这个机会对轻音乐同好会表达一番质疑吗?练习强度过大导致奏者生病什么的。”
“主要是因为当时我的情况也比较复杂。”雪之下的脸红了红,回答道。
“请不要用这种意义比较暧昧的话来作为答案,这很容易让我想歪的。”
“是你们来探病之前,”雪之下干净地无视了我的吐槽,“似乎有听姐姐提起过冬马和纱生病的事情,在三年级那边也闹得沸沸扬扬的。”
“你姐姐是不是开了上帝视角,什么事情都能够知道——我们还是把执行委员会的委员长的位置让给她就好了不是吗?”
雪之下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我这才意识到我似乎踩到了对方的雷区——这一对姐妹关系,实在是很麻烦啊!
“啊,抱歉,其实咱们现在也合作得挺好的,所以说,咳咳,冬马和纱生病了,然后呢?”
“其他的大概就是北原前辈去照顾她了,所以轻音乐同好会的活动实际上那几天是暂停的。”
“貌似我当时刚提醒过北原前辈让他注意冬马和纱的身体——不过这也真的是很巧合呢!当然,跑到冬马和纱家里去照顾冬马和纱,这也真的很有北原春希的风范,不是吗?这种不请自来的不讲道理的做法——”
“——我觉得同样不请自来地来我家的你似乎没有资格说这一点。”雪之下双手抱胸,略显不满地回应着。
“这不一样,那是姐姐的提议,和我无关——话说我这才意识到,在对其他人的事情上多管闲事这一点,姐姐竟然和北原前辈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呢!”
“我会告诉你姐姐的。”雪之下抿着嘴笑了笑。
“饶了我——不过其实你也可以试试,只要你能够姐姐的那种哀怨的‘小雪最近天天和小和在一起,都已经快要把我忘了’的语气的话。”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没这么说过,但是类似的“小和把小雪抢走了”之类的话倒是没少说,估计到你面前变成这样的话也没啥奇怪的。”
“对于这一点,她倒是不用担心,我看不出比起你姐姐,你有任何更加吸引我的地方。”
“总觉得对一直在帮助你的人这么说,有些失礼呢,雪之下前辈!”我摸着下巴,对着毫不留情的雪之下这么说道。
“已经不错了,在男生当中,你勉强算是一个比较靠谱的人了,毕竟要达到你姐姐的那种等级实在是太困难了。”雪之下撑了撑桌子,伸了个懒腰,毫无掩饰地在我的面前舒展着她的纤细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