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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权夺利导致兄弟反目,父子成仇的,三千年的夏历史,这样的事情简直数不胜数。李克定耳熟能详的,就已经够他讲上半天,也讲述不完。比如齐桓公,兄弟相残胜出,登上了齐国的国君之位。还有晋文公重耳、魏文帝曹丕、唐太宗李世民、宋太宗赵光义、明成祖朱棣等等,都是毫不犹豫,就能灭亲之徒。诸如此类,不胜枚举,何况还有北洋等社会名流,做为后来者,正如过江之鲫,前仆后继呢?</p>
听梅子说道:“克定,你想想司马迁的史记,为了权力,手足相残者有多少呢!华夏可不是只有圣贤,更多的还是桀纣。即便是被人称道的汉武帝之类,杀人盈野就不说了,为了自己在历史上留千秋功名,屡屡挑动战争。可是如何呢?汉武帝死后才多久,王昭君还不是被逼出赛和亲。争权、争名,就是这么残酷,只是人们被表面的荣光欺骗久了,习惯性的认为掌权者必是仁慈之君。两千年来,那些君王编织的神圣谎言,骗了无涯过客。当初大清的康雍乾,也是此类,哪里是什么圣王?都是利欲熏心之徒,欺世盗名之辈。华夏就是从康雍乾彻底沦落,如今还不反省,难道要永远沦落下去?”</p>
李克定对华夏感情深厚,看华夏的时候,难免带着对华夏的情感,从而障碍了双眼。梅子则不同,她自幼在岛国长大,加之梅子对大清最恨之入骨,一席话讲的尽管有点偏激,却也不无道理,李克定垂下头来,他挚爱的华夏竟然存在着许多不堪,为此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再也无话可讲。</p>
梅子不忍看他纠结,遂又劝他:“你不要伤感,人性就是如此。所以欧阳强汉的行为,咱们虽然反对,但也可以理解。毕竟他野心勃勃,为了权力,不吝和师兄争斗,就算他师父咸湖真人在世,欺师灭祖的事情,欧阳强汉为达目的,也会豪不手软。这就是权力,能触动一个人最原初的欲望,一旦欲望被从心底激发,就会不择手段,变成恶魔。”</p>
柳之思也想触动一下李克定,让他卸下所谓的王道责任,不要背负太重,便对梅子说:“你讲的对。如今野心勃勃者甚多,他们打着美丽的旗号,为的却是背后的权力。不论《道德经》里的小国寡民,还是孔圣人的王道大同,在今天的华夏,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都是行不通的。”</p>
她的话虽然是讲给梅子,其实是在劝李克定,不要太过天真,要对付某些人的野心,唯有更大的野心,以及更强的暴力,靠说教只会徒劳无功。</p>
梅子和柳之思一唱一和起来,“只要还有人追求千秋大业,追求功名,人间就不会安宁。”</p>
李克定问梅子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说英雄闹乱世呗?”</p>
“难道不是吗?”梅子反问道。</p>
“或许是吧。”李克定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p>
他在想,那些一心要做英雄的人,难道就是乱世之源。有人一朝权力在手,听着奉承的话,以为自己雄才大略,天下想不遭殃都难。</p>
柳之思又着眼到了当前,趁着李克定思考的机会,问梅子说,“你看岳如盈,她有权力的欲望吗?”</p>
梅子回答得很肯定,“有!是人都会有,只是程度不同。岳如盈享受过权力的滋味,食髓知味,再也放不下了,除非有一个人,能给岳如盈更大的快乐,才会让她心甘情愿地放弃权力。”</p>
柳之思记挂着秦宙,赶忙问梅子:“你觉得秦宙怎么样,能给岳如盈更大的快乐吗?”</p>
梅子已经猜到了柳之思的想法,说道:“秦宙对她倒是殷勤,但秦宙能给予岳如盈的快乐,恐怕很有限,不能让岳如盈舍下到手的权力。”</p>
李克定却有不同看法,他说道:“岳如盈也不必放弃权力,只要她不滥用权力,也就很好了。如果秦宙能留在岳如盈的身边,时时规劝和影响她,不要利欲熏心,别再对外扩张,也是秦宙的贡献。”</p>
柳之思和梅子一起说道:“不要对外扩张,仅凭秦宙规劝,估计岳如盈做不到。”</p>
二人同声回答,让李克定感到很是欣慰。他知道,以后再不必为柳之思吃梅子的醋而挂怀了,一身轻松地说道:“就算岳如盈会扩张,也一定不会象欧阳强汉那样吧。”</p>
梅子说道:“嗯,至少目前不会。岳如盈自幼在无相庵长大,虽然无相庵有些不堪,却也是背地了的,岳如盈未必知晓。何况无相庵的诵经之声,常年累月,从不曾间断。岳如盈从小听多了佛经,耳濡目染,自然会和世人有些差别。”</p>
柳之思又补充一句,“还有威廉博士,并非权力欲望极强之人,他做为岳如盈的亲生父亲,肯定也会对岳如盈的行事产生影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