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著名作家歌德曾经在《少年维特之烦恼》的题诗中写过: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钟义也还是少年的心理和生理,所以他会做春梦,所以他也会有梦遗。若不是他16岁就开始练涅槃功,或许这次青春期成熟的标志还会来得更早些。
当然,严雪莉的睡觉不老实,也是导致这个结果的一个重要诱因。
如果说这一夜,钟义是在春梦中度过的,那么,袁氏兄弟以及东霸天一伙黑社会成员们,就是在噩梦中度过的。
凌晨4点的时候,盛世皇朝夜总会老板袁大军的办公室里,团伙的高层一个不少。
袁小兵已经醒转过来了,他的两颊颧骨都被钟义打成了粉碎性骨折,此时正躺在三人沙发上哼哼着。
胡玉枝也不咆哮着找钟义报复了,她守在袁小兵的身边,一声不吭地抹着眼泪。
在此之前,袁大军等人已经讨论了好几个办法,但是最后都没能通过决议。
因为他们的目的已经不再是废掉钟义,而是要杀掉钟义了。
但是,于勇的出手令他们胆寒,那闪电的一枪,实在太快了。袁大军一伙人并不清楚于勇跟钟义是什么关系,于勇亲口对钟义说的话,袁大军的人并没有听到。所以,要杀掉钟义之前,是否需要过于勇这一关,没有人能够确定。
另一方面,叶天昊一伙来历不明,黑西装们个顶个都是枪手,而且显然不是一般的枪手,都是训练有素的枪手。昨夜事发现场,可是有6个黑西装举枪瞄准的,他们又是因为什么举枪呢?虽然通过胡不归的分析,认为他们跟钟义是不相干的两路人,可是他们这一举枪,却又让胡不归不敢妄下结论了。
最最令人恐惧的,却是那个火球,袁大军等人反复地观看录像中的火球,足足看了2个多小时,也没看出来这火球是谁发出来的,又是如何烧到了他们手下的手上。不论如何减慢播放速度,甚至连续暂停,最终的结果,都是一个结论——火球是直接在持枪者的手上出现的。
这种手段,就是派林豹拿了狙击弩去,有几分胜算?如果10分为满,那么怕是脸3分胜算都没有,跟去送死区别不大。
虽然林豹表示愿意出马,但是袁大军不敢赌,他已经输不起了,自从胡玉枝的哥哥胡连胜死了之后,林豹就是袁大军手中的最后一张牌了,一旦林豹没了,东霸天这个角色恐怕也要更换演员了。
所以,一群人就这样坐困愁城到了凌晨4点,袁大军的眼睛熬得通红,却仍无睡意,在这个一筹莫展的局面下,他唯一的希望,还是要寄托在胡不归的身上。
胡不归已经在椅子上闭目假寐半个多小时了,若不是他的二郎腿还在一悠一荡的动弹着,别人恐怕会认为他已经睡着了。
熟悉胡不归的人都知道,只要胡不归这样假寐,就意味着是他最用脑子的时刻,所以没人敢打扰他,也没人敢说话,所有人都在默默地等,吸烟者有之,看天花板者也有之。
“咳咳……”,胡不归清了清嗓子,然后睁开了眼睛,说道:“我听说马伟在阳光水岸南面开了一家赌场,场子里面有赌有嫖的,生意还算不错,是这样吧?”
虽然不知道胡不归扯到马伟的买卖是什么用意,但是按照胡不归的一贯做法,这句话也是必有深意的,所以袁大军首先回答道:“嗯,这几天手下的兄弟一直想要去马伟的场子弄点零花钱儿,让我骂住了。”
胡不归点点头,又道:“马伟跟钟义有仇,但是他们中间隔着不大不小的一尊土地,所以他们暂时还打不起来。是吧?”
袁大军眼睛一亮,道:“军师的意思是,借刀杀人?”没等胡不归说话,胡大军又抓了抓头皮,困惑道:“不对啊,马伟如果能收拾得了钟义,他还不早就动手了?你不是也才说他们中间被彦东挡着打不起来吗?”
胡不归嘿嘿一笑,阴恻恻地说道:“我在想,杀不了钟义,我们还杀不了马伟么?”
袁大军又糊涂了,道:“我们杀马伟干什么啊?无冤无仇的。”
“是啊,我们和马伟无冤无仇,钟义跟马伟有冤有仇,那么如果马伟死了,他哥哥马政是怀疑我们还是怀疑钟义?”胡不归掏出来一块眼镜布,开始擦镜片。
袁大军猛地站了起来,一拍桌子道:“军师,高啊!实在是高!”
“老大你先别高兴,这里面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提前下足了功夫,这首先,马伟恨钟义是一定的,他挨揍了嘛,吃亏了,肯定恨,要不然也不会雇了虎彪去报仇。但是反过来说,钟义恨不恨马伟呢?”
袁大军又缓缓坐下说道:“是啊,如果我是钟义,恐怕不会如何恨马伟,我把他打了我干嘛还恨他?”东霸天也学会了换位思考了。
“所以啊,这就是所谓的杀人动机了,他没有杀人动机,那么警方就会想方设法的找寻真相。所以这第一件事,就是要让钟义对马伟恨起来,还得闹的沸沸扬扬的,让大伙都知道。”胡不归擦着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第二呢?”
“这第二吧,就是制造杀人现场了,咱们尽量让钟义和马伟在某个地方见面,二人同处一室最好,然后让他们打起来,只要他们一动手,那么马伟就必须得死!这样一来,有动机,有现场证据,再有几个目击者一描述,嘿嘿……我就不信彦所长能保住钟义不死!老大,这就是传说中的‘被杀人’了,嘿嘿……”胡不归重又戴上了眼镜。
袁大军起身在室内溜达了几步,说道:“这第一第二两样事,确实有点复杂啊,让我弄,我弄不了。”
胡不归也站了起来,道:“给我三天时间,我来搞定这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