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碗摔到地上碎成几瓣,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
南婳一脸错愕地看向霍北尧,“你要干嘛?”
霍北尧按住她的手,“你睡眠不好,喝茶会影响睡眠,少喝点。”
“大白天的喝茶,不会影响到晚上的睡眠吧,再说你也……”说到一半,南婳忽然停住了。
霍北尧是在提醒她,不要乱喝人家的水。
她弯腰捡起地的碎瓷片,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对乌芽说:“不好意思,他刚才是不小心,我睡眠不好,平时不喝茶的。”
乌芽脸上有点尴尬,眼珠微微动了动,把茶壶放到桌上,轻声说:“没事的。那你们先坐着,我去给你们洗些水果吃。”
可能因为读的书多,她的普通话比她妈妈的流利一些。
南婳点点头,笑着说:“不用麻烦了,你去忙吧,我们坐着等乌姨回来就好。”
等乌芽一走,南婳扭头看向霍北尧,“刚才怎么回事?”
“不要喝这里的水,也不要吃他们家的东西,忘记你肚子里的虫是怎么来的了?”
“乌柳是给我解蛊的,不可能再给我下蛊吧?”
“防人之心不可无,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
南婳若有所思。
接下来乌芽端了水果过来,两人也没吃。
中午,乌芽做了当地的特色菜,热情地招呼他们吃饭,他们也找了借口没吃,吃的是自备的干粮。
乌芽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没说什么。
挨到日偏西,乌柳才返回来,后背上背的竹篮里放着许多种药材。
南婳叫不出名字,也不是外面常见的药材。
乌柳吃过饭后,拿着洗干净的药材,去小偏房里开始配药。
除了刚采的药材,还有几个瓶瓶罐罐里装的各种毒虫,以毒攻毒。
等到晚上十点钟。
乌柳拿出来一个药瓶,里面装的是那种黑棕色的药丸,捏成一个个的,看着有点像羊屎蛋子。
她让南婳先吞下三颗。
又准备了一个大木桶让南婳泡澡,往里面放了许多种奇奇怪怪的药材。
她在泡澡的房间点了一炷香。
很奇怪的味道,不像平时去寺庙时上的那种香。
闻着晕晕乎乎的,南婳想睡觉。
乌柳给她驱虫的时候,不让外人进,连霍北尧也不让进,说他身上阳气重,会影响她的发挥。
泡到夜里十二点的时候,乌柳打开一个黑色绣花的锦包,里面放着的是一排排银光闪闪的银针。
消过毒后,她拿着银针在南婳小腹的穴位上扎了几针,又把她十根手指和脚趾全部扎破出血。
然后她和乌柳抓着南婳的指尖,不停地往外挤血,边挤嘴里边念念有词,念的好像是咒语之类。
说的是他们黑苗的方言,南婳一句都听不懂。
南婳看着指尖挤出来的血,不是正常的红,是偏黑一点的颜色。
在她的认知里,偏黑一点的血,都是中毒的,中毒越深,颜色越黑。
血水挤出来,把洗澡水染成淡淡的血红。
十指连心,说不疼那是假的。
南婳强忍着。
这次的经历真的是永生难忘。
活这么久,她还是大年初一头一回经历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