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静坐不动,任由敲门声响。
很快,门外传来霍北尧的声音:“婳婳,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把门打开。”
南婳还是不出声。
她连嘴都懒得张,一个字都不想说。
“婳婳,你误会了。那人是我妈一个好朋友的女儿,叫蓝黛儿,小时候因为父母闹离婚,寄养在我们家一段时间,我拿她当妹妹。今天来京都,我和我妈请她吃饭,就只是一顿普通的便饭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南婳鼻间一声轻笑。
哥哥妹妹,叫得好亲切。
霍北尧见她不出声,继续说:“我跟你说我在见客户,就是怕你多想,没想到你还是多想了。我要真想跟她有什么,早就有了,不会等到现在。”
南婳胃里忽然一阵浊气上涌,想吐,不知是气的,还是胃难受。
她捂着嘴,摸黑跑进卫生间里。
对着洗手盆干呕了一阵,只吐出几口酸水。
晚饭没吃,吐不出来东西。
她弯腰坐在马桶盖上,不想出去听霍北尧狡辩。
是的,无论霍北尧说什么,于她来说,都是狡辩。
更怕听多了,自己会被他说动。
他那人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霍老爷子出去应酬谈生意,二十出头就已经接手霍氏集团,今年二十九岁,早就久经商场多年,再刁钻的客户都能对付得了。
想对付她,太容易了。
没多久,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
霍北尧叫了开锁公司,给对方看了身份证,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开锁公司开始开锁。
很快,门“吱嘎”一声,开了。
霍北尧抬腿走进来,打开灯,喊道:“婳婳,南婳,你在哪里?”
南婳坐在卫生间里听到了,却没应。
懒得应。
霍北尧把两个卧室都找了一遍,最后来到卫生间,看到南婳直愣愣地坐在马桶盖上,木着一张脸,脸色苍白,眼神呆滞冰冷。
他心里一阵心疼,“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南婳冷笑,“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如果真没什么事,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说过,我是怕你多想。”
“在我看来,你是做贼心虚。”
“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清者自清。不早了,跟我回家吧。”
南婳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机给兰姨打电话:“兰姨,收拾东西,我们离开日月湾,搬来城南公寓住……”
话未说完,手机被霍北尧抢过去。
他对兰姨说:“兰姨不用收拾东西,你和月月快睡吧。南婳今晚不回去了。”
南婳拿一双漂亮的秋水眼气鼓鼓地瞪着他,“你烦不烦?”
霍北尧暗暗松了口气。
她生气还好,生气还有得救。
就怕她不生气,不说话,面无表情,心如死灰,那样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他上前两步,俯身去拉她的手,“跟我走吧,我们去思南公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不能不理我。”
南婳一把甩开他的手,“我不去!”
他温声哄她:“婳婳,跟我走吧,听话,不早了,回去睡觉,乖。”
“不走!”
霍北尧收敛神色,居高临下,静默地看着她,忽然弯腰,打横把她抱起来,就朝外走。
“你放我下来,放下我来!”南婳手握成拳用力去捶打他,逮着什么就打什么,嘴里喊叫道:“你这个浑蛋!快放我下来!”
霍北尧抿唇不语,任由她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