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霹雳啪啦,林胭胭迅速思考着。
如果肚中孩子真是霍北尧的,他铁定会派人带她打掉。
孩子一打掉,她就得重回监狱,再想翻身就难了。
林胭胭捂着小腹,可怜巴巴地看向顾凤骄,“凤骄阿姨,我听说羊水穿刺很容易引起流产,尤其我这才怀孕两个月,羊水还很少。”
视线落到林胭胭腹部,顾凤骄面色有一丝动容。
如今南婳不孕,霍北尧迷她迷得不行,想再要个男孩,难于上青天。
得保住林胭胭肚中的孩子。
她看向霍北尧,刚要开口。
霍北尧已经猜出她的心思,斩钉截铁地说道:“没得商量,林胭胭必须得去医院!”
顾凤骄犹豫,“万一一抽羊水,她流产了怎么办?”
霍北尧薄唇勾起,冷笑一声,“流产了,她就乖乖地去监狱里蹲着。她本就是戴罪之人,靠这种歪门邪道逃避惩罚。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生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即便孩子是我的,有这样的母亲在,也会把霍家闹得鸡犬不宁。”
顾凤骄说:“孩子如果是你的,一生下来,就给林胭胭一笔钱,让她走,孩子我来教育。”
霍北尧口吻轻嘲,“妈,你是第一天认识林胭胭吗?一个能买凶杀人的人,她会安安分分地拿钱走人?到时她肯定会借着各种借口来看孩子,兴风作浪,搅得所有人鸡犬不宁。”
南婳心里咯噔一下。
迟疑的目光看向顾凤骄和霍北尧。
怎么听他们俩的话,好像林胭胭的孩子有可能是霍北尧的?
可他当时明明重伤在身,在巴黎重症监护室里躺着,而林胭胭人在国内看守所。
时间地点都不对上。
至于三年前试管婴儿剩下的精,她手术成功后,早就处理了啊。
难道霍北尧有事瞒着自己?
顾凤骄沉默片刻,看向林胭胭,“去吧,只是容易流产,又不是百分之百会流产。”
林胭胭没想到顾凤骄被霍北尧三言两语,蛊惑得秒变墙头草。
她失望极了,“凤骄阿姨,孩子要是真流了,你可别后悔!”
她语气带点儿威胁。
顾凤骄吃软不吃硬,当即脸一拉,“总得确定孩子是北尧的再说。”
一行人开车浩浩荡荡去了市人民医院,挂了妇产科的号,排队抽取羊水。
医生建议羊水穿刺最好16周后再进行。
可是在场除了林胭胭,其他人全都不置可否。
林胭胭被迫签了同意书。
等待排队的时候,她忽然表情痛苦,捂着嘴就要跑。
南婳眼疾手快,拦在她面前,“你要干什么?”
“我恶心,想吐,孕期反应。快!我撑不住了,要吐了……”她拔腿就朝卫生间方向跑去。
身形敏捷,从后面看一点都不像个孕妇。
南婳刚要去追,顾凤骄说:“我去吧。”
南婳微微拧眉,“阿姨,您不会趁机放她走吧?”
“怎么可能?我比你还想知道,她怀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北尧的。”说完,顾凤骄快步追上林胭胭的步伐。
南婳不放心,等她们走出一段距离后,她带着保镖也跟了上去。
看到林胭胭果然朝卫生间方向跑去。
到了卫生间门口,她推门进去。
找了个垃圾桶就哇哇地吐起来。
吐得整个卫生间一阵酸臭味。
一起跟进去的顾凤骄,被熏得直皱眉。
她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强忍不适问:“可以了吗?出去吧,这里难闻死了。”
林胭胭用纸擦干净嘴,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说:“凤骄阿姨,我还要尿尿。如果不让我尿,等会儿抽羊水万一尿人家床上怎么办?”
顾凤骄嫌弃地说:“你快点,我等着你。”
公立医院,女卫生间里人特别多,且多是孕妇,排着好长一条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