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柳母,力气大得惊人。
她用膝盖牢牢压住林胭胭的大腿,两只枯瘦的手像钢爪一样,掐得她直翻白眼,喘不上来。
她的女儿死了!
她辛辛苦苦怀胎十个月,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拉扯大,又起早摸黑赚钱供她苦读十几年的女儿,却被这个女人害死了!
她的女儿死了,凭什么这个女人却活得好好的?
一命偿一命,她要掐死她!
女儿死了,她也不想活了,死也要找个垫背的!
她的手越掐越紧。
林胭胭被她掐得脖子疼得像要断开,大脑憋得一片空白。
缺氧,窒息,浑身无力,瘫软。
她想挣扎,可是手臂被领带反绑在身后,使不上劲儿。
腿又被柳母死死压住。
她想喊救命,嘴被臭袜子堵住,喊不出来,只能勉强发出呜咽的声音。
两条小腿像垂死挣扎的蛤蟆一样,在冰凉的泥地上,无力地抽搐着。
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小。
她渐渐变得气若游丝,意识也开始迷糊起来。
迷迷糊糊中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降临。
她好不甘心!
好不甘心就这样死掉!
她不想死啊!
保镖阿刚坐在车里,透过车窗冷漠地看着这一幕,拿起手机打开录相镜头,开始拍起来。
万一霍北尧问起来,他好交差。
要是柳母真把林胭胭杀了,他也好摆脱嫌疑。
法制社会,还是得遵纪守法。
柳尖尖的哥哥柳杠杠,听到门外的动静,急忙跑出来。
看到一个年轻的光头女人躺在地上,嘴里塞了一双袜子,被他母亲掐得脸色青紫,直翻白眼,神情眩晕,奄奄一息。
旁边还有一个棕色微卷的长假发,被扯得像稻草一样。
光头女人浑身痉挛着,有白沫从她的嘴角往外溢出。
再掐下去,这女人必死无疑!
柳杠杠慌忙把他母亲,从光头女人身上用力拉开,大声冲她喊道:“妈,你这是在干什么?”
柳母已经被仇恨冲击得近乎癫狂,挣扎着又要往林胭胭身上扑,嘴里吼道:“你放开我!我要掐死她!尖尖的死全是她造成的!快放开我!”
柳杠杠使劲抱着他母亲的腰,往后拽,同样吼道:“掐死她,你也要偿命!你冷静点!”
柳母忽然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尖尖死了,我怎么能冷静?我可怜的女儿啊,你年纪轻轻就死了,你让妈可怎么活?”
柳杠杠等她哭声小了,说:“你掐死她,尖尖就能活过来吗?”
柳母愣了一下。
柳杠杠继续说:“人死了就活不过来了。与其掐死她,你去坐牢,还不如我们问她多要点钱。什么都是虚的,钱才是真的。”
柳母被他好说歹说,劝了好一会儿,终于劝动了。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愤愤地说:“对,我们要钱!如果尖尖还活着,能赚很多很多的钱!”
柳杠杠见她冷静下来,松开她。
走到林胭胭面前,他忍着恶心把她嘴里的袜子拔出来,瞪着她。
林胭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涣散,嘴里满是白沫。
原本细皮嫩肉的脖子,被柳母掐出一道道黑紫色的指印,还有无数道细小的血口子。
身上衣服也被她扯得乱糟糟的,露着大半块小腹和白皙的锁骨。
看到柳杠杠正凶神恶煞地瞪着自己,林胭胭吓得直发抖,惊恐地往后挪着身子,说:“你们不要杀我!柳尖尖的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她真不是我杀的!”